原本渡江只要几文钱,战乱一起,却涨了百倍,这些小户人家,又怎么承得起。有些人苦苦哀求船家不得,只得跳入江中,企图游过去。
但江面宽广,浪又高,这么做,无非是让江底细沙下埋的白骨又多一具罢了。
钱珠也随着她的目光望向离她们越来越远的江岸,看见乌泱泱跟雷雨天的云一样蹿动的一堆人时,叹说,“少奶奶,您不知道,方才您用马和船家换船的时候,奴婢心里还不愿意,可一扭头看见身边围着那么多衣衫褴褛的人,看着咱们艳羡的目光,奴婢就想,还好奴婢是钱家的家生子,不然,上哪儿找少爷这样优待咱们的主子、少奶奶您这样逃乱时还肯带上家里头奴婢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