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带着李香君等人去视察南京的水师,满云龙等人也跟着上了九伏洲,还搬上岸了十个箱子。
郑成功见吴应熊身后的来客不同寻常,他一身兰缎儒衫,青巾束发,一副典型的富家书生打扮,但身材娇小,皮肤白皙,清秀有余而刚健不足。
郑成功看来人确有几分面熟,向吴应熊行完大礼后,盯着李香君看了又看,有些失态。
可郑成功搜索枯肠,始终想不起她是谁,在哪里见过。
李香君看郑成功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禁一笑。
郑成功见到李香君的笑容,脑子就一下子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吴应熊看郑成功的表现有点不正常,笑道:“你们以前认识?”
郑成功指着李香君,回答说:“这位兄弟,不,姑娘,在下一见如故。下官应该在宫里遇到过。”
吴应熊笑道:“哈哈,看起来你们很有缘分。”
听到这句话,李香君顿时红了脸。
李香君看郑成功,也觉得亲切,她也喜欢谈论国事,心想自己若为武将,可以驰骋疆场,身披铠甲,斩劲敌于马下。一生铁马冰河,与战马为伴,与黄沙为舞,为国尽忠,立下不世之功。郑成功虽也是书生模样,但长得很帅,脸上透射出刚毅和勇猛,眼神习惯性保持警觉和战斗准备。可惜,她此刻心里还没有忘了侯方域。
寒暄几句后,郑成功请吴应熊、李香君、明月等人到大福船的船舱里落座,命人上茶奉酒。
“郑公子,闻名不如见面!想必丞相让我们姐妹办的报纸,你也知道。丞相让我等来采访水师,采访你这位年轻的水师主帅,鼓舞士气。”喝了一杯茉莉花茶,李香君笑着说明来意。
“你们的报纸,我每天都看。诸位姑娘的才学,真是让我郑某欣赏,尤其是你们忠义情怀,更让我有同感。”郑成功也笑道。
“丞相,我们南京水师现在拥有各类战舰两千艘,人员三万人。你建议的铁甲战舰,我们也造出来了,还真不会沉。”郑成功向吴应熊汇报了水师建设情况。
“好!快带本丞相去看一看!”吴应熊点头称赞。
郑成功带着吴应熊等人去参观一号铁甲船,那是一艘三桅炮船。
几个大船坞上,人声喧嚣,近千名各色工匠以及两千多名青壮劳力,在各尽其职,不停地忙碌着。
看了这热火朝天的场面,吴应熊心中大感欣慰,他特意拨给南京水师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就是为了造新战船。
郑成功指着那新的福船说:“此船树三桅,主桅高四丈,船长二十丈,舱五层,船面设楼高如城,可容三百人,并配红夷炮八门,千斤佛郎机四十门。里层还有三角骨架,即便洪涛接天,巨浪如山,也能云帆高涨,昼夜星驰,涉波狂澜,若履通衢。”
吴应熊看到不远处的大福船,气势宏伟,前后还包了一层铁皮,十分满意。
“丞相看那福船右侧,还有龙熕船。在这种船上,前后各安置一门龙熕炮,海战时运用五五制战舰队形,即课利用五点梅花阵法,形成局部围攻以后,用轻巧的快船架设重炮进行艉射,威力一定惊人。”
吴应熊说:“术业有专攻,看来这句话不错。水师交给你,我就放心。”
郑成功指着右手边船坞里的龙骨,对吴应熊道:“现在开造的六艘战舰都是四百料的小型福船,并根据丞相的建议,在船体和桅杆上上作了一些调整,但船体更坚固,船速更快。舰船总长十丈,阔三丈,深八尺五,并配以双舵,在浅水和深水皆能进退自如。”
四百料的小型福船并不是很大,李香君微蹙着眉头问道:“按照你们的设计,这四百料的战船能配多少门火炮?”
郑成功答道:“若是千斤拂朗机炮,可配二十门,可容纳二百人左右。”
李香君很好奇:“为什么不造大福船?”
郑成功含笑道:“目前咱们的战船主要是用于江防,四百料的战船在长江上航行还不成问题,再大反而不便。其实千料福船的图纸咱们都有,有了建造四百料福船的经验后,将来要造千料以上的大船,便容易多了。”
李香君认真地听着,她对造船以前没什么了解,边听边记录。
在船上,郑成功还教李香君等人用千里镜,接着介绍:“你看那边,除了这六艘小型福船外,现在还同时开建一批唬船和鹰船、沙船,你们看,岸上的这些就是,因为船体比较小,无须船坞,可以在岸上造好船壳之后,再用圆木滑滚入水舾装即可。”
“唬船有什么优点?”明月也忍不住好奇地问。
“唬船同样是采用底尖面阔设计,首尾一样,底用龙骨,直透前后,船阔1丈,长约4丈,体势低矮,吃水深度只有3尺。每舷用桨十支,有风用帆,无风用桨,也可以帆桨并用,速度快,进退方便,利于追逐哨探。”郑成功的叔父郑芝凤回答道。
“那沙船呢?”李香君问道。
郑成功回答说:“沙船为平底设计,能调戗,使之顶风,出入波涛如履平地,但沙船上没有遮蔽矢石的屏障,因此时常要配合鹰船使用。鹰船两头尖,不辨首尾,速度快,甲板四周有能遮蔽矢石的护板,这种护板用茅竹密钉成排而成,便于接敌,作战时多以鹰船为先锋,沙船紧跟其后,冲入敌人船队中。”
郑芝凤补充道:“唬船、鹰船、沙船这些小型战船由于吃水浅,转动灵活,速度快,往往能发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