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江海胜走出去,如玉便将一家人引向暖阁,安檀早已热泪盈眶,握着母亲方秀的手,哽咽道:”等了这许久,才见了爹娘兄嫂…还有书崇和安窈…还巴巴要你们做那些劳什子的虚礼…”
柳朝庸和方秀连连摇头道:”檀儿无需在意这些,天家贵重,这些礼仪是应当的。”
安檀连连点头,只是流着泪不说话,柳安窈早已腻在安檀身边,替她抹了泪,脆生生道:”长姐不哭,如今不就见到了?”
安檀自擦了泪,拉着安窈左看右看看不够。如玉服侍二老坐下,笑道:”大小姐可急坏了,早早起了就等着老爷夫人呢。”
方秀拉过如玉一看,连连唏嘘:”如今也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亏你伺候着檀儿了。”
如玉脸一红,低着头道:”夫人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方秀笑道:“怎么不见叶桃呢?”
如玉道:“叶桃被姜修仪要去伺候,过会子就来了,姜修仪是个极和善的人,夫人安心。”
方秀有些疑惑地看向安檀,安檀道:“是我指去的,叶桃性子急,让她跟着姜修仪历练历练。”见母亲还有疑色,拍拍她的手道,“修仪是有分寸的人,母亲放心。”
方秀点头道:“那也罢了。”
柳安窈在一旁怯生生的,拉着安檀的袖口道:“长姐长姐,我的小外甥呢?”
安檀抚了抚她的额头,宠溺笑道:“瞧把你急的,”说罢唤了如玉来,“如玉、如玉!快去把灼芙抱来,只管躲懒!”
如玉“诶”了一声,安檀掩口嗤嗤笑起来,方秀笑道:“原是你自个儿忘了,还说窈儿与如玉的不是。”
安檀嘟一嘟嘴道:“娘只偏心小的,一味的袒护灼芙与安窈。”
方秀摇头道:“自个儿做母妃的人了,还是这样小气。”
正巧如玉抱了来,灼芙一向怕生,见人就要哭的,但这次只听灼芙咿咿呀呀,似乎骤然见了许多人还很开心,安窈欢天喜地的凑在如玉跟前看着,如玉径自把灼芙抱到方秀跟前,方秀疼惜的接过来一边哄着一边道:“这孩子这样乖巧呢。”
安檀道:“娘不知道,这小祖宗平日里见了生哭得厉害,当真别提多恼人了。想来是今日见了外公外婆觉得亲切,只欢喜了,哪里顾得上哭闹。”
方秀听安檀说话,笑道:“自己的孩子明明心疼的要命,嘴上还是不饶人,一味的编排,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娘?”
安檀被母亲说中心事却毫不羞赧,只道:“娘知道我疼她,这小祖宗可不知道。说起来这孩子吃得少,睡得多,不知是怎么。”说着神色渐渐忧
方秀抱着累了,生怕跌着孩子,捧着孩子放在安檀怀里,说道:“不打紧,孩子还小,吃多少长多少,虽足月但你身子素来孱弱,孩子在你腹中必定受了些罪,自个儿可要好好看顾。”
安檀一向信奉母亲,听母亲这样说也便放下心来。柳书敬看着灼芙,有心抱一抱,只可惜自己粗手粗脚,怕伤着孩子,坐在安檀身旁抻着脖子看着,很是局促不安。安檀见状,让灼芙轻轻递在哥哥手中。书敬浑身紧绷着,灼芙被抱着难受,登时嘤嘤哭起来。
书敬更加局促难堪,面上十分愧疚,杨玉笙笑着对书敬说:“夫君没抱过孩子不知道,只需上臂垫在帝姬后颈,帝姬便不哭了。”
说着替书敬调整了姿势,在身旁握着灼芙的小手轻声劝着,片刻灼芙便被眼前美若仙人的伯母吸引了目光,咯咯笑起来,书敬才舒了一口气。
安檀看向一侧看柳书敬和身边的美娇娘恩爱礼待,欣慰道:”我在宫中时常想着哥哥与嫂嫂,如今可算见着了,也还如以前一般夫妻和美,我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