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嫔起身急切福了福,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白芳仪若发疯,应当是小产后几日便该疯了,怎的拖了两月有余。虽然失了孩子,两个月的光景,也该想通了,这个时候发疯,这其中必有缘由!”
如拨云见日一般,姜修仪道:“如此看来,要么是白芳仪装疯卖傻,要么就是梨幽说谎!”
梨幽跪地磕头道:“奴婢没有说谎!没有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姜修仪道:“还不招,狠狠地打!”
刑杖一下下的打在梨幽身上,梨幽从尖利的哭泣到呜咽,虚弱道:“我招,我招!是…是凌淑仪!”
凌淑仪惊得站起来,“你说什么?”
昭贵姬瞥了一眼凌淑仪,轻声一笑,用手指轻轻拨弄耳坠通透晶亮的水蓝色宝石。
姜修仪拉住凌淑仪,微微摇头示意她坐下,只听梨幽道:“小主小产后,凌淑仪娘娘来瞧过小主几次,小主都提不起精神。两个月后,凌淑仪娘娘就请小主过去叙话,小主进去后,娘娘就把奴婢赶了出来,留小主一人在含馨殿,奴婢不放心便凑上前去,听见凌淑仪说什么甘心不甘心的话,又说元妃娘娘如何,奴婢不敢再听,便退到一边去。片刻奴婢便听到小主一声尖叫,奴婢也顾不得了,闯进去后便见小主浑身是水,头发凌乱,不知小主受了什么罪…”
华嫔急切问道:“凌淑仪虐待白芳仪,你做奴婢的,为什么不替你家小主说话,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梨幽以头抢地,哭道:“当时凌淑仪娘娘对奴婢说,小主心情失落,常日如此恐精神不济,娘娘便对她指导一番,让小主脱离失子之苦。奴婢顾念小主,觉得凌淑仪娘娘说的在理,便带着小主回去,不曾在意。”
凌淑仪急切的摇头,在地喊道:“你胡说!你胡说!本宫是去看过白芳仪,却从未召见过她,更没有虐待一说!你诬陷我!”她突然跪倒在地上,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昭贵姬按一按耳朵,不耐道:“淑仪你且歇一歇,如此聒噪岂非不敬?”
凌淑仪停下叫喊,就要扑向昭贵姬,姜修仪大惊失色,忙和侍女按住她。奕澈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便不再做理会。姜修仪心底一沉,事涉元妃,梨幽又如此言之凿凿,只怕今日,凌淑仪是要凶多吉少。
梨幽躲着凌淑仪道:“自小主回殿后便时常梦魇,受惊颇深,奴婢以为休息几日便好,不想小主却…却疯了…”梨幽转过身去对着白芳仪磕头不止,“奴婢对不起小主!对不起小主!”
凌淑仪异常恼怒,抽开身子,扑上身去一掌利落的掴在梨幽面上,发髻上缠丝蝤蛴步摇上的流苏剧烈晃动,愈发显得凌乱,面色因为恼怒涨成了猪肝色。
梨幽的脸顷刻肿起来。凌淑仪口中叫喊着:“贱婢,贱婢口舌不干净,竟敢诬陷我!”
凌淑仪还要再打,江海胜已经一步上前格住了凌淑仪的巴掌,贞慎夫人斥道:“凌淑仪!莫要坏了规矩!皇上面前,自然有人替你做主!”
华嫔温声劝道:“清者自清,淑仪娘娘无须这样着急。”
凌淑仪啐了她一口,骂道:“并非你受屈,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本宫瞧着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陷害本宫!”
华嫔本就不喜凌淑仪趋炎附势之态,被抢白之下心头大恼,故而道:“娘娘这般急于掩饰,嫔妾倒觉当真是娘娘所为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