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续莹浑身颤抖,喃喃念道:“元妃…元妃…”她痛苦的想要远离昭贵姬,“你不要再说了!”
“阖宫欢宴皇上弃你而去,都是因为元妃;你怀着身孕落水,却是她复位的大好日子;你失宠小产,却抵不过承光殿**一刻。”昭贵姬尖利的笑起来,声音如同利剑穿破白续莹的耳膜,“白续莹,你生来就是个笑话!”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白续莹双手捂着头,湿漉漉的发丝沾在她的面颊上,昭贵姬的声音一下下的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已听不太清,昭贵姬的话一字一顿的打在她的耳膜上,犹如蛊惑的钟。
“可你奈何不了她,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是比皇后还要尊贵的第一人!”昭贵姬越来越靠近,“你争不过她呀,白续莹。你到死,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啊——”白续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她扭曲的挺起身子想要逃开。她身边的侍女死命按住她,白续莹蹲在地上,渐渐变成了无声而又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大张着嘴,拼命的呼吸。
昭贵姬眯着眼看着白续莹,轻而缓的说:“你为何小产?都是因为冯簪那一晚的山楂羹啊…”
且歌端起一盆冰水,再一次泼上去,白续莹被彻头彻脑的浇了一通,紧绷的神经终于被压垮,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昭贵姬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看着白续莹。白续莹的侍女颤抖着搂着自家小主,昭贵姬瞥了她一眼,笑吟吟道:“你们家小主近日不大对头,本宫下手是狠了些,倒底不曾伤了她。与其让她一生沉寂在宫中,倒不如给她一番激励,也不至于受苦不是?”
侍女戒备的看着她,终于点点头道:“娘娘说的是…”
“你叫什么名字?”昭贵姬盈盈笑着,软声问道。
“奴婢梨幽。”
“梨幽,”昭贵姬从且歌手中接过一包药,“你家小主痛失爱子,难免会梦魇,你回去服侍她服下这药,过几日便好了。”
梨幽接过药,又看了眼昭贵姬,眼球微微一转,应道:“是。”
“本宫已经备了软轿,就停在殿门前,你快些送白芳仪回去吧。本宫今日手段,是助白芳仪复宠之关键,断然不能说与旁人,知道么?”
“奴婢明白。”
昭贵姬的目光钉在梨幽面上,目光如炬,盈然的笑意如同蚀骨尖刀,“去吧,若白芳仪有什么事,及时来告知本宫。”
且歌看着梨幽搀着白续莹出门,扶着昭贵姬问道:“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昭贵姬一笑,“该做的都做了,看老天是不是垂怜本宫了。现下省下心思盯着玉照宫和永宁宫的两位吧。”
说来也怨不得昭贵姬说这样的话,新秀之中恩宠最盛且连绵不断者莫过玉照宫华嫔戚宝娇,她又是个灵巧性子,总不叫人生厌,从贵人累晋至嫔,也算是平步青云。
而成贵人则是后起之秀,素日只跟在熙妃身边,格外端庄肃净,很是谦卑,隔了几日便晋了小媛。
而昭贵姬却素来瞧不起这样的人,晨省后与贞慎夫人一同回宫之时还道:“原本就是该少女怀春的年岁,偏学那泥瓷似的的面孔,由不得叫人不喜欢!”贞慎夫人也不过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