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檀与姝玉大惊失色,两人对望一眼,安檀便道:“端仪帝姬一向乖巧内向,平日甚少出永宁宫,怎么会这样?”
姝玉也忙不迭地问:“疫情怎样了?可有传播?”
“元妃娘娘、容贵人稍安勿躁,”刘哲煜拱手道,“永宁宫所在西苑由章太医等人照料,想必不过多时便能查出病因。现在疫情只在永宁宫出现,皇上担心娘娘与如意帝姬,便吩咐微臣前来照看。也请娘娘吩咐本苑嫔妃不宜外出,以免瘟疫蔓延。”
后宫分为东、西、南、北四苑,原本应由贵、淑、贤、德四妃分别掌管,现下四妃空缺,便从各苑择位分最高者掌管。安檀点点头以示明白,当即吩咐下去:“吩咐惠娘由太医检查后带着灼芙在殿中歇息,无要事不得出昭阳殿。东苑之中,只有玉照宫有嫔妃居住,刘太医留在宓秀宫,其余三位太医在玉照宫中分别照料戚小媛、敏贵人与丁常在。”安檀顿了一下对宋义道,“你跟着太医们去一趟,告知她们三人不必惊慌。”
众人领旨下去,宫中既有瘟疫蔓延,便少不得人人自危,不敢怠慢。刘太医见江姝玉在侧,对安檀道:“娘娘,既然宫中有瘟疫,容贵人不便即刻回宫。”
“你思虑的周到,就让容贵人待在宓秀宫便是,”安檀蹙起眉头,“不知端仪帝姬如何了,熙妃此刻必定自顾不暇。”
刘哲煜也能见担忧之色,但口中还是宽慰安檀道:“端仪帝姬吉人自有天相,娘娘请安心,熙妃与薛婕妤相交甚厚,有薛婕妤打点,想来也是井井有条。微臣先给娘娘请脉以确认无虞。”
安檀心知此刻担心无用,便吩咐小怀子若有永宁宫的消息及时禀报,便携姝玉入宫休息。
刘哲煜亲自替安檀与姝玉二人搭了脉,又为惠娘与如意看了,其余宫人也都由太医院的医女问了诊,刘哲煜才上前回道:“回元妃娘娘,昭阳殿中并无疫情,请娘娘放心。如意帝姬咳嗽也是因近日天气转凉,寒气侵体,需得细细调养,但并非瘟疫,请娘娘放心。幸得是二月份天气尚寒,不至蔓延太快。但娘娘,”刘哲煜眉头紧蹙,“这瘟疫来的实在突然,只怕并非寻常啊。”
安檀得知端仪帝姬染上瘟疫时便有了这心,刘哲煜素来跟着熙妃与自己久了,这些话也并不避讳,便点点头道:“宫中瘟疫,向来是自掖庭、永巷始。帝姬养尊处优,怎会与瘟疫扯上关系,论哪朝都没有这样的先例,事逢出奇必有因,想必是有人有意为之。”
姝玉道:“于我来看,熙妃向来与世无争,端仪帝姬是女儿罢了,便是有人有心加害,何故害在熙妃身上?若真如此,皇后娘娘与贞慎夫人岂不危险?”
三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眉目,刘哲煜便道:“现在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并非当务之急,端仪帝姬所用之物都是内廷供给,问题必定出在这上。”
姝玉点头道:“太医此言有理,六尚近日送来的东西,是断断不能留了。”
安檀深以为然,吩咐顾怜下去:“去把近三日尚服局、尚宫局送来的东西全部烧掉,尚食局送来的东西也都埋了。金玉器具这些难以焚毁的东西都用烈酒煮一煮。”
安檀吐了一口气,只是心中担忧,吐气亦不顺,“旁的也便罢了,端仪帝姬还那样小,本宫实在担心。”
“微臣不敢妄言,”刘太医道,“瘟疫分为多种,是以天花、霍乱最烈。微臣来时只听闻端仪帝姬有高热、气虚之像,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一种。但可以看出,这瘟疫来势凶猛,大约不会在人体内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