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四毛身边坐下,取出水壶喝了一口。
休息片刻,他们再次开始赶路。
马匹不快不慢地走着,将顾靖悦保护在中间,四毛本安安静静的低头行路,忽然就抬起头来,嘴里低低的喘着粗气,两只前爪在地上拍打着,似乎有些焦躁。
“米顿大师,后方有人追过来了!”走在最后的魔法卫看到了后方扬起的尘土,大声喝道。
“别慌,都退到我后面去。”米顿懒散地看了一眼背后,丝毫没有任何紧张情绪,只是对着顾靖悦笑了笑,“看来这次要迟了,丫头。”
“没事,总要把这些小尾巴弄干净再走啊。”顾靖悦拍拍四毛,让它走到米顿身边,将面具带了起来,凝神看着那带起尘土的一行人,低声笑了笑,“好像……只是几个玄阶战士。”
“呦呦!”那群人高呼着向着他们冲过来,为首的是个袒露着上身,黑色短发,身材瘦小,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男子。
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横穿了左眼过去,有些狰狞。
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顾靖悦在心里下了定论,手里的魔力就聚集了起来。
“怎么了,丫头,你想上?”不过几个低阶战士,米顿压根不放在心上,不过看着顾靖悦这么严正以待,他还是觉得颇有意思。
“可以吗?”顾靖悦笑着问。
“若是他们动手,你就上。”米顿大笑着拍拍顾靖悦的肩膀,“难得难得,穆兰的媳妇也这么好战!”
“老爷子好啊!”拉着缰绳停住了马,领头的男人豪放地笑着看向米顿,“来了我们东牧营的地盘,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了呢?”
“东牧营?”米顿摸摸胡子,眯起眼睛略带疑惑地道,“我听说过蒙九的蒙家寨,听说过西边有个鼓山盟,还听说过东九沟,这个东牧营,是个什么东西啊?”
“老爷子真会说笑,你都踏上我们的路了,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脸色一僵,领头的男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
“哦?这路是你们的?可我怎么听说是顾家的呢?”
“顾家可管不到这里,咱们东牧营,就是这里的头儿。”
“有话就直说吧,也别闲扯些没用的话,老爷子我还有急事,没时间和你耗在这里。”甩他一眼,米顿道。
“急什么啊,”男子嗤嗤一笑,“老爷子,我们也是好客的人,既然你来了我们哥几个的地盘上,我们自然要请你去坐坐,走吧。”
“坐坐?顾家的人跪着来求我我都不一定赏脸去坐坐,你说让我去我就去了。”米顿冷笑一声,“老爷子我没空!”
“……老爷子,你可真没眼色,大爷看你年纪大了,给你几分薄面,你自己不要,可怪不着我了。”甩了甩手,男子的脸色阴沉着,“那就不废话了,上吧。”
他背后不过□□个人,闻言都扬起手中长刀,叫嚣着凑了过来。
“上吧,丫头。”米顿退后几步,给顾靖悦腾出地方,“给这些兔崽子一点教训。”
“明白。”点了点头,顾靖悦从四毛身上下来,拍了拍袖子,看着他们道:“你们……要不一起来。”
“一个小丫头片子,那还用得着我们四当家啊,我来就行了。”一个红发的男人从马背上越了下来,舌头在自己手中的长刀背上舔了一下,“小丫头,带着面具做什么?取开了让大爷我看看,若是长得好看,大爷就对你手下留点情。”
听着这略带调戏的话,顾靖悦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要打就打吧,别多话了。”
蓝色的水流在身边环绕起来,顾靖悦抬头望着他们一群人,看到了他们脸上深深的戒备。
“是个魔法师。”挑衅的男人的脸色忌惮起来,回头对着他那四当家道。
“我来,你退回去。”那四当家提刀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凝重,“我们不过是想请大家去坐坐……”
几道水柱猛飞了出去,刺向他的脸面,他脸色一变,手中长刀上气涌动,手腕翻动,狠狠劈开了顾靖悦的攻击。
“你……”
“我说过,别多话了,打完我们还有事。”顾靖悦手臂转动,水浪在她身边聚集,涌动着形成一层水幕,然后忽地落下,慢慢融进沙地里。
警惕地看着她,四当家身体四周都有气浪滚动起来,他看着顾靖悦身边的水幕全部融进地下,预感不好,就先一步冲了出去,凌厉的战气直冲着顾靖悦而去,长刀上一股股气浪翻滚的如同煮开的沸水,带起了四周风动。
几步冲了过来,手臂举着长刀高高扬起,他大喝一声,准备将刀砸下。
巨大的轰鸣声响了起来,漫过了他的声音,那轰鸣是从沙地里传出来的,松软的沙子本平静着,此刻却翻滚着慢慢向下塌陷,匪徒们骑着的马匹惊慌地长啸,四蹄凌乱地踏着,似乎是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一个手下错愕大叫,身边的沙地如同活过来一般,起起伏伏,卷起又落下,沙浪迭起,拍打在马匹身上,不过几息,就将马身和他们的小腿埋了起来。
在他们茫然无措的眼神里,沙地忽地停止翻动,手下们惊慌地想要拔出双脚,却不想,一阵更加剧烈的轰动传了过来,脚下的沙地猛地空了,带着他们落了下去,退开的沙子在他们一群人的四周窜天而起,形成了一层厚重的遮天墙壁,然后在一群人惊恐的眼神里,狠狠砸了下去。
痛呼求救声此起彼伏,四当家脸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