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爪盯着那栋最高的塔楼,想到了奈斐曾经提到过的博学者冉诺。整个国家最博学的人就囚禁在塔楼中,而且他与奈斐交好。二爪相信自己只要证明来意,一定能从他那里获得满意的答案——至少他的态度不会比菲奥娜王后更差。
二爪小心翼翼地穿过城堡。刚才的战斗让她后怕不已,这一段路走得也是更加小心谨慎。等到二爪来到塔楼之下,已经是黄昏时分。
此处塔楼没有任何守卫,二爪进入塔楼之后就变回人形,快步登楼。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身躯。
“冉诺大师,奈斐殿下让我来——”二爪礼貌地对着冉诺的背影鞠躬行礼。
“我无法帮他,也无法救他。但你可以提问,我尽量回答。”老者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二爪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奈斐殿下而来。我的推演不会骗我。”老者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他眯起眼睛看着二爪,用线缝合的双唇上似乎可以看到一丝笑意。
“我是二爪,奈斐现在的老师,裁缝巨匠宗师,伊莉娅·泰勒。”二爪开门见山地说,没有任何保留。
冉诺点点头,低声咕哝道,“现在巨匠宗师真不值钱,这么年轻就走到巅峰了吗?好啦好啦,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是谁刺杀了莱恩国王。”二爪刚才在菲奥娜王后那里没有得到答案,越是无法知道的就越想知道。
“我知道答案,但是我不能说。奈斐还没有做好准备,他还没有能力承受这份仇恨。等他能亲自站在此地问我的时候,我自当相告。”博学者冉诺拒绝得也是很干脆。二爪一愣,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就被这样含糊过去了。
“第二个问题,奈斐的性别……”二爪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问,遂问道:“他是否应该继续穿那件王子的新装?”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我们不能替他做这么重要的抉择。将来无论他选择了何种道路,他或她都是还将是一个纯粹的人。总有一边会压倒另一边,你完全不要担心他会变成人妖就是啦。至于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他,以何种方式告诉他,我想你应该有自己的主意。”
“那——”二爪还想问些细节,可是她刚开口就被博学者冉诺举手止住。
“你想问奈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确知道答案,可是我不能说。我当年缝住自己的嘴,就是要提醒自己有些事情不能由我点破。”
二爪只好作罢,冉诺的答案虽然没有实际意义,可却给二爪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她至少知道自己的徒弟不会变成人妖。
“第三个问题,您知道奈亚之心吗?”二爪虽然并不认为复活暴君莱恩是一件好事,可这毕竟是奈斐心底最强烈的渴望,与****无关,只与亲情有关。
“我当然知道奈亚之心,没想到你们也知道了这个传说。”博学者冉诺终于有些吃惊,即便是他对那个传说也不甚了解。
“原来只是个传说,看来根本就没有那些宝石冠冕。”二爪舒了一口气,她听到了官方的答复,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劝奈斐不要心存幻想了。
可博学者冉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她的想法化为泡影。“奈亚之心能让国王起死回生,这的确是个传说。不过用奈亚之心碎片制造的王冠却真实存在,我还见过其中的两个。”
博学者冉诺说罢,快步走上十几级台阶。二爪跟在后面,看着面前台阶上的图画。博学者指着一幅图画说,“我早年游历列国,曾有幸在海国的博物院中见到过其中一只王冠,与史书记载的完全吻合。另一只则是莱恩国王头上戴过的王冠。”
“海国?”二爪对这个国家非常陌生,只是听过聊聊数次。
“嗯,在北海之滨。海国地广人稀,是个不错的地方。”博学者冉诺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这么说来,王冠真的存在?传说可能是真的?”二爪怀疑地问道。
“极有可能。不过使用奈亚之心复活国王的过程肯定比收集王冠更危险,这一点传说中可没提到。”
“奈斐想得到七只散落七国的王冠和莱恩国王的完整尸骸……算了,我还是不要和他说实话了。人生苦短,他不该把生命浪费在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上。”二爪摇了摇头,有些后悔来找博学者冉诺了。
冉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缝合的双唇显得更加恐怖。
“我想,我能帮你把嘴上的线拆下来。”
“真是善良的好姑娘。谢谢,不用了。我这样,挺好的。”冉诺虽然可以用喉咙和腹腔发声,但是和“挺好的”完全不沾边。
二爪见他并不想再多说,于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您知道是谁从滚石底狱中带走了西娅·泰勒?”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提供给你几个参考答案。带走西娅的人一定就在他们之中。”博学者冉诺也不是万能的,他长久以来一直没有接受到外面的新消息,所以在这种问题上也只能给出一个范围。
“最可能的是摄政王莱斯,以及五大家族中的里德尔家和李斯特家。”
“为什么呢?”二爪不太理解。
“有能力正面介入滚石底狱的势力有王室、五大家族、七罪武夫的老大以及大陆巨匠协会。七罪武夫和西娅完全没有交集,我确定不是他们。如果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还会怀疑是大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