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走了百十步,林易便拖着张天赐到了红雪姑娘的住所。只见小木屋内,寻常生活的用具齐全,打扮的也干净整洁,林易便不由问道:“红雪姑娘,请问姑娘一直居住在此吗?”
红雪摇了摇头,轻轻道:“这是我偶遇的一位隐士高人,在临走前馈赠给我的。”又凄楚一笑:“呵呵,原本小女子是从雁门来此寻仇,却奈何身子天生虚弱,只得暂居于此了。”
“寻仇?”这俩个字让林易想起张天赐与那位老者的对话,故作感慨道:“不知姑娘寻何人之仇?”
“墨家刽子手!幽冥!”红雪哀伤的眸子里,瞬间滑下一道清楚的泪水,接着自哀自怨道:“都怪我身子孱弱,不然何苦还报不得大仇!以致掌门师叔燃烧寿元,亲自出山。”
“哎~红雪姑娘不要哀伤,这些总会过去的。”林易一时之间也是被这一双清澈眸子里的哀伤弄得手足无措,便使出了一大堆人云亦云的安慰妹子的方法,顿时忙得头脚出汗,好不蹩脚。但是,结果还是好的,至少是起到了一些安慰的效果。
见她情绪稳定,林易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位手持冰寒之剑的狂发老者,莫非是姑娘的掌门师叔?”
“正是。”红雪点点头,又道:“掌门师叔手持我燕门重宝逆水寒,修为更是宗师化境这般千古绝人的境界,定能斩杀凶手,为我师哥报仇!”
“姑娘说的极是!贵掌门师叔,定能斩杀真凶,得报血仇的!”林易见红雪一脸自信,当即只能安慰道。
“谢阁下吉言。”红雪点了点头,又道:“夜深了,这间便让与两位,我去偏屋就寝。”
“多谢姑娘。”林易起身抱拳道。
“不必客气。”红雪抱拳回了一声,便转身出门,到一旁平时堆积杂物的偏屋去了。
看着红雪离开,林易微微躺了下来,笑道:“还真是天真的女孩子啊,一点都不知道如何设防。”随即,将脚伸展到张天赐的鼻孔下,故意叹息道:“哎呀~这样的女孩子一定很容易得手。嘿嘿嘿,我要不要……”
“哼!”他话还未说完,一直昏迷的张天赐却突然醒了,将他的脚拍开,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不然,莫要怪本尊翻脸不认人!”
张天赐眼中冰寒,俨然已经带着杀气。若非怕自己举动太大而惊扰了红雪,恐怕林易现在又得被他践踏在脚尖鞋底下。
“哈哈哈,醒了?你怎么不继续装睡了?”林易故意将讲话的声音调高一些,笑道。
“闭嘴!”张天赐压低着声音道:“你究竟想干嘛?”
“我想干嘛,就要看你的表现咯!”林易稍稍压低声音道。
“哼!说吧!”张天赐脸色阴晴变幻一番,泄气的哼道。
“告诉我,你和燕门的事情。”林易一副“三八”的模样,兴奋问道。
“哼!你不许告诉她。”良久,张天赐沉声道。
“可以。只要你准我在你面前使用燕门武学就可以了。”林易笑道。
“好。”张天赐咬牙道。接着便轻声将他与燕门的误会等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给林易听。
闻言,林易思虑了一下,看向一脸抑郁的张天赐,沉声道:“好吧。你们问题来了:你现在究竟是打算陪着你未婚妻的孪生妹妹呢,还是要带着我去洛阳刺杀汉灵帝呢?”
“哼!你当皇帝昏庸,会没有人动过刺杀的念头?”张天赐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何汉灵帝还好好活着?”
“皇宫之中有高手!”闻言,林易眼眸一闪,笑道:“而且这些高手可能还是与宦官,后宫有莫大的关系。”
“虽不中,亦不远矣。看来你还是有一定的智商的。没有宗师化境的人和你一同去,你有死无生!”张天赐得意的笑道。
“那么,你现在究竟想干嘛呢?”见他如此得意,林易干脆又回答最初的问题。
张天赐闻言,眼眸里闪过一线冷芒,寒声道:“如今的时代,不论燕门还是其他门派,消息都不再灵通。而雪儿身子孱弱,如何从代州雁门关走到这荆州长沙城?还恰巧遇到隐居高人远游,馈赠房屋在此?岂非过于巧合了?”
“嗯。”林易点头,笑道:“看来,这是针对你的一个局啊。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对付你?”
“哼!此人定是名家刁雪林无疑!”张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道:“能知晓天下之人的位置的,唯有名家的‘天眼通’。”
“哦?你们有仇?”闻言,林易不由想起那个帮了他大忙的,身穿粗布,却神情沉着的清秀男子。
“他想让我去杀幽冥。”张天赐眼中森然之色,瞬息掩盖邪光,一语道破了其中关窍。
“现在好了,你明知是局,定不会入局了。想来刁雪林是失算了。”林易笑道。但是瞧见张天赐的眼眸,却在心底不相信他会不去杀幽冥。
“本尊岂会成为他们棋盘上的棋子?”张天赐神色回复回来,不屑道。好似,他绝不会因为红雪的哭泣,而中了刁雪林的奸计一般。
“明知是局,却还是入了局。”林易没有回话,靠在木屋的墙壁上,暗自叹息:“爱情,果真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
张天赐也默然无声了,心底却想着:“雪儿,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幽冥!”
要怪,就怪当年误会太深。要怪,就怪如今她长得太像。要怪,还是要怪你,为情太痴。
怀揣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