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公社小学而已,能来这里读书的都是那些泥腿子的孩子,她赶走个把学生,谁能找她算账。
敢告状,可以啊,她让她爸在大会上点名批评那个生产队的大队长,等那个大队长回过神来,就知道是谁给他惹麻烦了,扣工分,干最苦最累的活,有他们好受的。
这种事黄莲花也不是做一次两次了,被她赶出学校的人也不下两个巴掌了,可是她依旧好好的做着自己的小学老师,连校长都不敢说她什么,这就是她的底气。
“老师,这公社小学是你家出钱建的吗,还是说咱们这学校冠了你家姓了。”凌甜本来就气成一个气球了,又被这老师奚落了一下,直接爆炸。
“小小年纪胡说八道,这是公社小学,是全公社一起建的房子。”黄莲花诧异了一下,以往被她赶走的孩子都是哭着跑的,从来也没有哪个有胆子反驳她啊。
“既然是全公社一起建的小学,凭什么我和我妹妹不能来上学。”凌娇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拉住小弟的手,仰着头质问站在讲台上的老师。
“你们哪个生产队的,我倒要去问问,谁家爸妈教出你们几个牙尖嘴利没教养的死丫头。”黄莲花看着一教室四十多个学生都好奇的看着她,这些孩子都还小,看凌娇和凌甜跟老师吵上了,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们姐妹俩,这副场景放到黄莲花眼里,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
“别管我们姐妹是哪个生产队的,开学前老师你有拿着广播大喇叭到每个学生的家里说过不能带弟弟妹妹来上学吗,这件事我们有错,可老师你也没道理拿一个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的规矩把我们赶出学校。”
凌娇分析的有理有据,黄莲花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反驳。
“你们敢和老师顶嘴,那就是不规矩,你们这样的孩子就不配来学校上课。”她干脆胡搅蛮缠起来,反正在这公社小学里,她才说了算。
“不上就不上,谁稀罕。”
凌娇也傲气,别说现在她家边上就住了两位老教授了,就是自己上辈子自学水平,教弟弟妹妹小学的课程也是绰绰有余的。
再过几年政策变化,这个公社小学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呢,眼前这个女老师也不知道能不能横道那个时候。
“你们怎么还不走。”
自从黄莲花她爹当上了公社书记,她还没吃过这样的亏,看上去自己是她成功的把几个孩子赶走了,可是一点胜利的快感都没有,反倒觉得憋屈。
她凶狠地看着凌娇几姐弟,都说要走了也没见她们离开,拿起桌上的教棒就朝他们走去,只要敢反抗,她就揍他们,看他们的皮有没有他们的嘴巴来的犟。
“把钱还我们啊。”凌娇摊着手,“你都不让我们读书了还不把学费还给我们。”她和甜甜两个今天可是交了一块二的学费和三毛钱的学杂费呢,一块五似乎不多,那也是好几碗臊子面呢,她可不想便宜了这样的老师。
“大姐,上次爸妈带咱们进城是不是路过县委大院,守门的老爷爷说那里专门给咱们农民解决难题难事,你说要是老师抢咱们农民的孩子的钱,县委大院里的人管不管?”凌甜看着那女老师捏着教棒,眼神闪了闪,装作害怕地拉着大姐的袖子问道。
“管,当然管,要是农民的孩子被打了,这县里头的大官更要管,咱们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谁要是敢打咱们,那就是无产阶级的敌人,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凌娇似乎是回答妹妹的话,眼神却是盯着那个女老师说的。
这一家子太邪性了,黄莲花在两个姑娘的注视下心跳都加速了,教棒握在手里,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一块五毛钱也就你们稀罕了。”真不巧,今天交的学费还真就在黄莲花的身上,原本这钱收上来就是要入公社的公账的,没次开学也都是由黄莲花给她爸拿回去的。
她气的双手哆嗦,解了好几次才把钱包的扣子解开,掏出一把毛票数了数,直接就扔在了地上。
“都给我滚,我们学校可不欢迎你们这种学生。”十几张一毛钱的纸币就和雪花似的散落开,三姐弟弯腰把钱捡起来,也没觉得委屈不委屈的,要到钱,直接转身就走了。
小太子觉得自己似乎给姐姐惹来麻烦了,心中有些懊悔,想了想,挣脱开大姐和二姐的手,重新跑回教室。
这时候黄莲花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准备在这些学生面前耍耍威风,把在凌娇几姐妹那里吃的鳖找回来呢。
“老师,我想告诉你,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神字是礻字旁不是衤字旁,还有体魄的魄是白字加鬼字,不是白字加龟字,这才十个字呢,你就写错了两个。”
小太子说的是黑板最上头写的一句话,他挺了挺胸膛,虽然这个时代的字体和他那个朝代有了些许变化,可是只要努力研究就能发现规律,他的启蒙可是乳母教的,他学的可认真了,这些日子海爷爷和兰奶奶教大姐二姐念书他也乖乖跟着学,现在认识好多好多字呢。
“老师,就你这水平别把其他学生一个个都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