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板子而已,却是落到如此地步,讼风啊讼风,谁让你是生得如此细皮嫩肉?!
自嘲的勾唇一笑,到现下依然还不忘开自己的玩笑,深呼了一口气,便咬牙将那金疮药一股脑的洒落于伤口之上。
虽是一时间还并不适应,可这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之时,讼风俨然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抹疼痛之感,却不知是多少年前自己曾经体会过的……
左右等了好一会儿,这才一瘸一拐的从那檀木衣柜之中取来干净的里衣换上,极为苦恼的重新趴身于床榻之上,做完这一个流程,讼风已然像是去了大半条命。
“叩叩叩——”
方才趴下不一会儿,便再次传来轻叩门业的声响,不悦的蹙眉,心下却是暗犯嘀咕,难道是即墨煜月那家伙又拐回来了?
真是阴魂不散!!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门栓未拉,推进来。”
门外之人只是一愣,便应声推门而入,踏着格外沉重的步伐渐渐靠近那方床榻,还未曾开口,便听见床榻之上的人率先发话,“丞相大人怎的又拐回来了?本公公像是到了那种完全不能自理的地步了么?”
淡淡的蹙眉,讼风显然是因这颇为宁静的气氛而感到疑惑,即墨煜月那厮不像是会如此安静之人……带着三分狐疑的侧目望去,然而这一望,却是险些栽倒在地上。
这抹亮光光金灿灿之人……不是乾啟策,又会是谁?
☆、第二十二章 让朕看看你的伤口!
对于来人,讼风俨然是颇为意外的,不过,思及方才自己的话语,又忽的脸上一热,他怎么来了?淡淡的蹙眉,心下更是暗暗的斟酌这对策,应当如何挽救这颇为尴尬的局面……
然而,乾啟策自然也只是有着一瞬间的讶异,美眸瞥见讼风那正趴在床榻之上的身体,心下更是笃定了三分。
“讼风参见皇上,”顿了顿,眼底更是透着一抹不好意思,“原谅讼风现下无法起身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明黄的长袖轻掩,将那原先预备好的金疮药置放于床凳之上,“方才从太医那处拿来这药,说是对伤口作用极佳……。”好看的眉梢也轻蹙而起,瞥见不远处的那堆带着血渍的里衣,双手更是不着痕迹的轻颤了把。
幸好方才将即墨煜月的金疮药全部用完并丢了那小瓶子,否则如若是被小师兄看见,此刻定然是会伤心的罢?“讼风多谢皇上关心。”这抹关心,竟令她的心下沾染上了一层温暖之感。
美眸蓦地深深褶皱而起,讼风的态度俨然是令他越发的愧疚而起,“让朕看看你的伤口……。”说罢,便是抬手欲要掀开讼风身上的锦被。
又来?!“等等——”此刻讼风面对的不再是即墨煜月那厮,而是皇帝啊!!倘若一不留神便会被砍死的主啊!!“咳,皇上贵为九五之尊,金贵之躯怎可触碰伤口这污秽之处……。”
双手蓦地停顿在了半空之中,乾啟策淡淡的掀开龙袍端坐于这床榻一侧,这情景与方才的即墨煜月分明是如出一辙。
讼风不着痕迹的咽下口水,心下也突然狠狠的打起鼓来,这两人已然是相处久了,俨然是用着相同的行动来对待她这伤残人士……
“你是朕的近身臣子,哪里会是污秽?更何况,朕身为皇帝体恤臣子原应也是分内之事,若是未能及时安抚臣子心中苦闷,日后又怎会为朕死而后已?!”句句用心良苦,简直令讼风险些痛哭流涕了去,然而,即便他是再如何言语,讼风自然是不能妥协。
带着三分感激的挽住乾啟策的双手,可这方才触及,讼风心下却是猛然一跃,熟悉的人儿已然就在眼前……眼前这棱角分明的俊逸面容,分明是比八年之前出落得更加妖孽不已。
定了定神,讼风此前的片刻失神却是没能逃过乾啟策的双眸,“皇上,您的关怀之意,身为臣子,俨然是能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只是,讼风身为宦臣,又怎能冒犯了天子的皇威?”他是那样的如明日一般耀眼,定然是注定光耀一世……丝毫容不得亵渎半分。
眸光微沉,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感伤,‘身为宦臣怎能冒犯了天子的皇威’,这句话更是犹如利刃一般将乾啟策的心底铸出一道血口,怔怔的感受着来自讼风手心的温度,一时间,他俨然是百味杂陈,“既然如此,朕便宣太医前来看看……。”
见他放弃了欲要上前查看的举动,可这后半句话却是令讼风再次揪紧了些,颇为尴尬的轻咳一声缓解了些,这才再次真诚的望向他,“皇上,十大板子罢了,不劳烦太医亲自前来,讼风体格健壮,还是受得了的。”
好看的眉梢自从踏入这领事阁以来便是不曾松开过,讼风越是拒绝自己的好意,他这心下便更是难受上三分,可见他如此决绝之意,便也不好再提及,“也罢,倘若稍后有何不适,记得派人传唤太医,意德,朕便是给你留下了,有事,便尽管吩咐他。”
门外的意德忽的打了个喷嚏,一个挠头,正纳闷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讼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