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安祭朝洗手间方向望去。
这反应有点大, 也不知道有没有演戏的成分。慕容诗不动声色地说:“她一直跟我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是吗?这个她没跟我说过。”
“她刚开始写文你们就认识了, 你对她帮助很大, 她记你的情。”
安祭拿捏不准她到底要干嘛, 装糊涂慢慢跟她磨:“我有帮过她?不记得了。”
“她这人有时候很迟钝,肯定没少麻烦你吧?”慕容诗完全一副闲聊的语气, 看不出喜怒。
安祭眼睛往上瞟, 想了想,说:“还行,我们基本上是相互鼓励, 互帮互助。”
慕容诗表情不变:“我知道你也喜欢她。”
安祭眉心一挑,说:“那是当然, 她这人单纯又善良, 喜欢她的人还真不少。”
“不少”
“读者啊。”
“……”
“还有你啊, 你难道不喜欢她?”
莫名其妙被反将一军,慕容诗差点没反应过来,垂眸笑了笑,说:“喜欢,很喜欢。”
两个人不熟, 完全是在尬聊。咖啡喝完了,续杯的还没送上来,安祭又开始无聊,眼睛到处看。
慕容诗凝视着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将撕碎的纸巾揉成一团,随手往桌子上一丢,安祭摊摊手,说:“并不是很明白,麻烦你说清楚点。”
慕容诗讥诮地说:“还以为你是个干脆的人,看来我看走眼了。”
安祭身体懒懒地往后靠,说:“那你可能近视了,找个时间去验验光吧。”
对方的话不带一丝攻击性,但态度如此不配合,让人稍稍有些不爽。慕容诗依旧是和颜悦色,说:“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你骗得过她,却骗不了我。”
安祭想要辩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干脆不说话了。表情一点点收敛,她手指一下一下无规律地敲击桌面,似在思考着什么。
“我本来很反对她来找你,但是她很坚持,还让我一定要相信她。”
“可是她前脚刚走你就来质问我。”安祭面无表情地说。
慕容诗坦言:“因为我不相信你。”
安祭讶然,不阴不阳地笑了起来,说:“你可真逗,老把我当假想情敌,你觉得有意思吗?”
“真情敌还是假情敌,你心里最清楚。”慕容诗四平八稳地说,眼睛牢牢地锁住她。
安祭再次闭了嘴。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暗暗较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来不及了。
慕容诗打破沉默:“我这次来,不是要跟你谈判,也不是为了撕逼。相反,我还应该感谢你。”
是她耳朵坏掉了,还是对面的人吃错药了?
剧情说转就转,安祭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一脸懵逼:“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对她下手,她才有机会成为我女朋友。”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安祭听了突然想打人。她尽量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皮笑肉不笑,“我觉得你高兴得有点早。”
慕容诗皱了皱眉,态度瞬间冷下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自己体会。”安祭故意说得很含糊。
“……”
“……”
气氛僵持不下时,慕容诗突兀地笑了起来,声音放缓,说:“不好意思,这次来得匆忙没给你带礼物,我让助理帮我从那边带点特产回来,到时候再给你寄。”
安祭心想:我为什么要你的东西,我跟你很熟吗?
还没等她研究明白那笑容背后是真情还是假意,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安祭抬起眼皮看了过去。
不早不晚,原来是徐串串回来了。
某人的狐狸尾巴收得倒是挺快。
徐串串去了大概三分钟的样子,她并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坐下来,一脸天真地问:“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开心个鬼。
看到她回来,安祭心底松了一口气,顾左右言他:“你行李还在我家,等会儿记得过去拿。”
“这个……”徐串串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慕容诗表情寡淡,语气倒是温和:“不用考虑我,你们两个好朋友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聊,你可以继续住她家。”
徐串串根本想不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安祭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在心里骂道:虚伪。
虽然这是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但徐串串不得不做出选择。慕容诗千里迢迢赶过来找她,她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住酒店?经过一番考虑后,徐串串决定去安祭家搬行李。
三个人离开咖啡厅,准备动身时,安祭说:“我自己一个人住,家里还有三只猫和一条狗,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搬过来。”
这话自然是对慕容诗说的,慕容诗不假思索:“谢谢,不用了,我不太喜欢有毛的动物。”
安祭早就料到她不会领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