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间,长笑忽然改变主意,她微垂下眼睑,轻轻说,“龙赢然,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语罢,转过身义无反顾的投入了淋漓大雨中。
她不信他!龙浅的心揪的发疼,弯下腰,无力地滑落在墙边,她恨他!他蹲坐在墙角,双手捂住脸,捂住了那被满天的大雨淋湿了的眼。
轰隆隆,天际一声惊雷。
龙浅抬起头,看着窗口卓然而立的男人,“大哥——”他静静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他?为什么那样对她?
龙卓然叹口气走过来,拍着他的头,如同小时候的每一天他难过时的安慰动作。
“浅,她不适合你,她……是你嫂子。”龙卓然艰难地说,不敢看那双曾经无比信任和崇拜望着自己的眼。
是吗?龙浅低低的笑,声音粗嘎而难听。是吗?是吗?他轻轻地不停的问,猛然将握紧的拳头砸到墙上,丝丝鲜血顺着洁白的墙壁滴落。
一道白光从半空张牙舞爪的扑下,瞬间照亮了黑夜,雷声轰轰。长笑坐在床上拥着被子发呆,桌子上摆放着未动一筷而有些微冷的饭菜。
砰。门被推开,一个黑影夹着湿冷的气流冲了进来,他冲的很猛,似有雷霆之势,可冲到床前之后确像忽然失去了力气,一动不动。
屋外风雨交夹,电闪雷鸣,而屋内确静的可怕。
良久,他忽然紧紧地抓住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哑着嗓子问。“卿卿……如果我说那一切都跟我无关,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我?龙浅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就散,可那语气里的急切和渴望却如同一团聚不散的浓雾,缭绕在空中。
长笑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眼神里全是漠然和厌恶。
多久,有多久,久到他听到自己的心微微的裂开一条缝,然后,无数条细长的裂痕蔓延飞舞,心,碎了。
松开她的手,他似一瞬间便得苍老无比,拖着双腿蹒跚着离开。
冷风夹着湿意从未关的门里冲了进来,长笑无意识的裹紧被子,才发现,那只手微微的疼,伸到眼前,有些紫红的瘀痕和班驳的血迹。
她的心,也开始微微的疼。
对不起,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爱你。不爱就要走开,占着你的心又怎会有人进来?
那场雨淅淅沥沥持续了三天,龙浅也因为风寒病了三天,病愈后离开龙府。
十月十九,天忽然放晴,湛蓝如洗。
几日未去同泰客栈,颜大娘就差人来将军府找长笑,她这次很规矩,先去禀明辛酥和龙卓然,然后第一次走正门出龙府。
龙浅离开后,龙卓然憔悴了不少,不论其出发点是什么,但栽赃嫁祸到自家弟弟身上,总是不对,想必他也知道,所以日夜受良心谴责。
长笑精神也不大好,如果说龙卓然是主谋,她就是那个帮凶,明知道真相却还故意误会,使得龙浅含恨离开。
街上繁华依旧,同泰客栈冷清依然,云珑一见长笑,一个箭步跳出来,叉腰大喊,“喂,你这女人,太没良心了,一走都那么多天,你还知道要回来?”
他那黑曜石般的眸子闪着狡黠,灵动的小脸上布满抱怨,那神情那姿势像极了被人抛弃的怨妇在骂街,长笑忍俊不禁,伸手敲下他的脑袋,慢悠悠地说,“才几天不见,云珑你的礼貌跑哪去了,连姐姐都不叫。”
云珑飞快的抱住头,眯着眼警告她,“女人,没人告诉你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敲的吗?”
他的表情真是可爱到欠扁,于是,长笑身体力行手指微弯,很快又是一记,笑嘻嘻地说,“叫姐姐。”
敲完了,她心里暗自思付:怪不得师傅也老敲她的,原来这般敲别人的头着实让人心情愉快,长笑乐呵呵地想着,脚下不停,越过在门口气呼呼地乱蹦乱跳的小少年,往客栈里走去。
颜大娘早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房等她,见长笑进来,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说,“卿卿,本来不想去打扰你的,可是这客栈实在经营不下去了,你看是卖掉还是……做别的?”
长笑有点反应不过来,半天才说,“大娘结下手边的帐,看看卖掉的话是有盈余还是欠债,至于做别的,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不太好。”
“账目前两天我就盘清楚了,如果现在卖掉,我们纯欠外债大约三万两的银子,如果换做其它的,前期的投入可能需要更多,所以,如果不是客栈实在不能起死回生,我是不赞成换行的。”颜大娘严肃地说。
长笑沉思了一会儿,问,“除了这两条路,还有没其它办法?难道,我们客栈真的回天无力了?”
“那到不是。”颜大娘笑笑,看长笑攸然睁大的杏眼,说,“老实说吧,今天叫姑娘来,实际上是想看看卿卿你的态度,要是你觉得这铺子无所谓,我也就不瞎折腾了,要是你舍不得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