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跟师父相比,我也只是不傻而已。”
哈哈——他又乐了,仰靠在椅背上笑的百花绽放,风光霁月,顿时,昏暗的房内刹那辉煌起来,如同被施了魔法的南瓜车。
“难得你这么有自知,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浪费了一颗珍贵的丹药。”笑罢,他慢条斯理的说。
“呃,谢谢。”长笑诚心诚意的感谢老天,感谢诸位菩萨活佛还有梅卿卿这位便宜师父。“那,小丫呢?你是不是也救了她?还有那几个王八蛋,最后怎么样了?师父知道不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
终于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真是……不容易啊!长笑规规矩矩的坐好,眼巴巴瞅着斐满。
“小丫?你是说你那丫鬟?”斐满这次很配合,看长笑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那丫头有古怪,我碰到你之前,看到她和一个断了手臂的家伙一起往后山深处走去。”
“她被挟持了。”长笑插嘴。
“没,她的步伐很轻快,跟那人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没有交谈,所以,我刚看到你中毒,才怀疑是故意……”
停了一下,看长笑的拳头不自觉攥起,他又接着说,“……不过,又撇了一眼,就知道我想错了,本想一走了之的——”
“为什么要一走了之?”长笑怒了,“你不是卿卿的师父吗?”
“是师父之一。”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双盈满怒气的杏眼,斐满好心纠正。“再说了,我跟她也没见几天面,关系并不好。”
“关系不好就不救了?路见不平不是要拔刀相助吗?”长笑一想到她差点被……就气的没有理智了。
“那可不一定。”斐满笑吟吟的道,“凡事都有因果,若是别人报仇我横插一脚就不好了。”
长笑顿时气结。是呀,她又不是不知道卿卿这个前身有多坏,算了,总归最后一刻他莫名的改了主意,而她得救了,慢慢压下火气,长笑又问,“还有其他的呢?”
“那三个人看到我忽然出现,想杀人灭口,然后被我灭了,死前还没来得及交待遗言。”斐满慢条斯理的说,有些好笑的看着长笑攸然垮下的小脸。
“那不就是没有线索了。”她小声嘀咕。
“你可以从那个丫鬟身上找。”笑眯眯的欣赏完她的苦恼,他才好心提醒。
长笑眉头皱的更紧了,远远的,听到敲帮子的打更声,她抬起头,无精打采的说,“师父明儿离开,现在不回去收拾行李?”
“你赶我走?”斐满淡笑着问,温文客气。
“不……敢。”长笑弱弱的说。
斐满满意地点点头,却又不说话,一双美的惊人的眸子时不时扫一眼对面的少女,漆黑的夜,明灭的烛光,默默相对的男女,气氛渐渐变的婉约而多情。
长笑坐立不安,强打精神,没话找话。“第一次见到师父,觉得你话不多,应该很难相处,现在发现都是错觉,师父其实挺喜欢和人交流呢!”
“是吗?”他淡淡笑,“我也只是喜欢研究异类而已,对于正常人,还没兴趣那么多话。”
异类?长笑又受打击了,她欲哭无泪,扁扁嘴,刚要反驳,冷不丁听到一句,“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长笑,李长笑。”她条件反射的快速回答。
“死的时候多大?”
“二十三。”
“二十三?”他重复,有些讶然。“可曾嫁娶?”
“没。”长笑先是很快回答,然后又觉得不大对,于是说,“问这个干吗?”
她的右手不自然的捂着心口,神情倔强而不安,斐满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勾起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他故意坏心地说,“那么老都没嫁娶,你不是生的极丑吧。”
“才没,我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很不错啦。”长笑大言不惭,说完,自己先乐了,笑完才补充着说,“我们那嫁人都比较晚。”
嫁人?斐满心里玩味的念着这两个字,笑意缓缓浮上唇角。“我倒未曾听闻有哪个国家的婚嫁会这么晚,长笑来自何方呢?”
他熟捻地叫着她的名字,长笑有瞬间的茫然,她眨眨眼,愣了半天,才说,“师父不可能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总归不是这里的任何一个国家。”
哦。斐满应了一声,难得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深思地看了长笑良久,然后慢条斯理地总结,“你果然算个异类。”
“我是人!是人啦……”长笑又悲愤了。
橘黄的烛光轻轻跳跃,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那双美丽惊人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垂头丧气的俏脸。
五
长笑……李长笑……李长笑,你回来——
断断续续的呼唤从呢喃细语慢慢变成雷霆之声,她跌跌撞撞在一条长长的台阶上行走,路很黑,惟有远远的地方有一处光柱,像是一扇门,仿佛通过了就能见到光明,然而,无论她怎样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