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是我的徒弟,叫任明然。”
最初,他还担心她的记忆恢复,但后来发现,她全无恢复之状,每日缠着他,人也十分胆小,跟以前认识的那个她,完全两样。她小时就是这样么?能够分享她的岁月,他更加高兴。其实,她最好永远都不要恢复记忆了,有一天,当他看着又因为害怕打雷,蜷缩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她,忽然起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他还是担心了,因为她有些记忆还是存在。那天,她看到他的书,就念了几个字出来。她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然后就跟他提要回去的事情。不行,他不愿意,就算他可以不答应她,但每次一听她说回去的事情,心里就无端难受。
从此,他不再避嫌,每日除了教导她,又跟她同吃同睡,他要让她的生活,充满他的气息,让她习惯自己,就算有朝一日她恢复记忆,数年养成的习惯,她也离不开自己了。他决不会勉强她,但他也不会放走她,他要让她,心甘情愿主动跟自己表白。她说过,主动追她的人,她不会要的,所以,就让她主动吧。还有,那个十年之期的诺言,他记得很清楚,只要,只要十年,她就会顺顺当当成为他的人了。不过,若到时她变卦,他会好好地“惩罚”她,直到她履行自己的诺言为止。
凡他谋划之事,从未失败过,这次,也会一样。
“师父,你在想什么,饭都凉了~~”
他望着那稚气的脸庞,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著手成春。
如逢花开,如瞻岁新。薄言情悟,悠悠天钧。
----------《自然》
第54章 无心插柳
“慕雨?”杨乐仪惊讶地看着他。
萧慕雨原想用摄魂之术控制她,让她以为是梦,重新入睡。无奈施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他现今十分虚弱,略定了定神,试了几次,勉强之下却是失败收场,头更晕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压着她,怕碰到银针,影响疗效,赶紧站起,却一个不稳,又跌倒在榻上,迷蒙中,只来得及稍微欠身,倒向另一侧。
杨乐仪开初见他压着自己,心里一惊怕他“偷袭”,却见他脸色苍白,额头粒粒汗珠,等他倒下,见他手臂上多处新鲜伤痕,血渍十分惹眼。“你受伤了?”
“没。”刚才他勉强施展摄魂之术,眼前的她也变得朦胧起来。
“算了,别隐瞒了。”
“这是怎么回事?”杨乐仪闻声望去,才看到司空旭也在。“这几日他为了替你治伤,都将血给你,大耗心力。刚才你身体长大,他为不让你痛苦,又放了不少血。他还不让我告诉你,”司空旭瞟了她一眼,拖长声音道:“真是可---叹---呵。”杨乐仪回想起自己昏迷时喝过的东西,心头瞬间明了,见萧慕雨已闭上眼睛,一阵担心,正要起身扶他,却被司空旭拦住:“你现在别动,否则他的苦心白费了,再等等。”说着将昏迷的萧慕雨挪到睡榻另一侧。
约摸过了好一会儿,司空旭才将杨乐仪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杨乐仪自觉比前两次发作时轻松不少,知是他二人相助之故,遂向司空旭道谢。
“打算怎么谢我呢?”司空旭笑着收好银针。
“这……”杨乐仪感激他多次照顾自己,却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方式道谢。
“要不,”司空旭故意靠近她,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小娘子就以身相许吧。”
杨乐仪耳朵发热,刚才的好感瞬间飞走:“滚!你这个sè_láng!”她刚刚恢复,身体无力,要不然肯定抬手给他一耳光。司空旭见她气得脸色绯红,又准备调笑,却见萧慕雨动了动,睁开眼睛,方才罢手。
少年缓缓坐了起来,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她,脸上全无一丝表情。
“慕雨,你好点了吗?”他脸色仍然苍白,杨乐仪有些担心。
“好多了。”萧慕雨扫她一眼,眼光转向司空旭。他已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伤口,但手背上仍留下了几点血迹。杨乐仪还欲再言,萧慕雨已站起,对司空旭道:“走,去找朱雀之璋。”司空旭点点头,起身走向房门。
“可是,你的伤……”杨乐仪在背后喊道,她满腹疑问,试着站起想追上问个究竟,但身体乏力,才撑起一半又跌回榻上。萧慕雨听见声音,又折返将她按回榻上,替她盖上薄被,沉声道:“不用考虑我的伤。你恢复之前别乱走,我不想浪费血。”说着出了房间。
隔了一会儿,韦泽进来,见她安然无恙,甚是高兴,陪她说话,等她身体恢复,此时已近午时,韦泽做了饭菜,两人一起用餐。下午两人又聊了会天,但到晚上吃饭时,这三人都没有回来。杨乐仪有些担心,但又想师父武功高强,司空旭诡计多端,应该没什么问题,她身体因刚刚长大,十分疲累,等着等着睡了过去,韦泽见她睡着,将她抱回房间,自己则继续去研究首饰。
半夜里,杨乐仪被隆隆的雷声惊醒,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