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因为心里藏着事儿,我也是睡意阑珊,回想着这三两天的种种,我真就感觉到了一个字..怕,真的好怕!
怕他们出事..怕我逃不出这个圈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无知。只有扎进了这个圈子,经历了..看到了种种,你才会感觉到...无知是多么可笑!
在这种惶恐中,我一直躺到了凌晨一点多,疲乏之下,我才有了一丝睡意!
这一睡,恍如一梦,梦见了可欣,梦见了憨根儿,梦见了在老家的一幕幕,清晰而真实,就像摆在我眼前,一直到最后...我梦到了一个人,砰的一声,重锤落地似的,那人屈膝跪在了我面前!
他低着头,两手垂地,一头灰白头发,乱糟糟的遮着脸,感觉也就几步远的距离,离着很近,但我却发现..他整个人模糊的很,雾蒙蒙的,浑身就像罩了一层黑雾!
我没怎么感觉害怕,只是那种氛围下..有点说不出的诡异,我心里纳闷儿,他到底是谁?跪我干什么?
“你..你是谁?找我有事儿吗?”我试探着问了句,我这一问,他竟慢慢的点了下脑袋,紧跟着,他忽然抬起了头,一瞅他那张脸..刹那间,我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脸..那哪还算得上是一张脸?整个就一脸碎肉,烂兮兮,血淋淋的,眼耳口鼻..脸蛋子上的那点家伙式儿全都没了,那张脸..整个一光秃秃的血葫芦!
这一吓..我差点没叫出了声,即便是梦,我也怕的不行,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敢贸然出声惊动了他,我瞅着那个血葫芦瓢..两牙花子都直打颤,半晌,我才哆嗦着吐了句,“你..你到底是谁?”
“谔谔..呜呜呜!”他一张嘴就是呜呀呀响,好像是个哑巴,但他张嘴那一瞬,忽然哐啷一声..一声响动砸在地上,我一望,瞬间我整个人僵在了那,耳环..从他嘴里,居然吐出来一个柳叶子银耳环!
“耳环..可欣的银耳环!”
我一瞬间瞪大了眼,耳环..这银叶子耳环有两个,白水沟子丢了一个,没想到..这个居然在这人手里!
也就这时候,那人忽然张嘴一声惨叫,好一声的歇斯底里,那一声嗓子..我感觉他都要把嗓子吼破了,那血葫芦脑袋上看不出表情,但我感觉..他好像一下痛苦到了极点,整张脸扭曲到了一种异样的狰狞。
也就这一瞬,哐当一声...两扇房门忽然大开,那人好像见鬼了似的,整个人打着哆嗦,一下惨叫的都变了嗓音儿,可诡异的,他那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整个身子拖着地..刺啦啦的都噌出了血,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硬生生的往外扯!
“谔谔..嗷呜!”他嘶叫着,朝我猛伸出手,可他一伸手,两个手爪子上..光秃秃的没一根手指,毁容,哑巴,没手指..一瞬间,我猛的想起了一个人,王家事主,是他..这人是他?
“王家事主..是你!”
他猛地点头,拼了命的挣扎着,朝我伸手,他是在向我求救..可这一瞬来的太快,快的让我都反应不及,还没等我伸手,眨眼间,刺啦一声..拖出一条血路,他整个人已经被扯出了门口,他拼命的嘶吼了声...我听不清那句话,但他张着嘴..我懂了他的意思,他在说,救我..救我!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一瞬间,我猛地睁开了眼!
瞅着头顶天花板,窗边一缕晨光斜照...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是我一个人,也唯独我一个人!
天亮了,梦醒了,梦,那是个梦?
可这个梦..却真实的让我有点害怕!
半晌,我喘了口粗气,这一觉醒来,我感觉浑身都湿透了,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身冷汗!
梦..就是个梦!
我喘着粗气,擦了把额头的汗,本以为,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儿想多了,生了杂念。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起床翻身一望,一瞬间我呆在了那,地上一抹银闪闪的东西,很是刺眼,而那东西..竟然真是一枚柳叶子银耳环!
梦...那梦是真的!
我一个念头没落,忽然听到楼道里嘈杂的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我听见陈一峰一声惊呼,“什么..你说什么?”
“不可能他,他..他怎么会...”陈一峰没说完那句话,赶紧着撒腿朝前跑,刚跑了几步,路过我门口的时候,透过窗户,我看见他愣了下,转而叹了口气,“老金,老金,出..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儿,到底怎么了?“我急的问了声,陈一峰愣了几秒,点头道,“你那个老乡..那个毁容割舌吃手指的人,他..他死了!”
“什么,他..”一瞬间,我直接僵在了那,死了..他真的死了,难道昨晚..真不是一个梦,那是他在向我求救!
陈一峰门口愣了几秒,说了句,“老金,四楼有事儿,我先上去了,你别乱动..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留下一句话,陈一峰赶紧上了四楼,我躺在床上,这刹那间给我的震撼,让我浑身竟打起了哆嗦,我犹豫了一下,也赶紧下床跑了出去。
陈一峰已经没了影,我本想跟他去四楼,可刚跑了两步,我就听见有人喊了声,“嘿,小伙儿..借个烟抽呗!”
耳熟,好耳熟的一句话,我扭头一望,徐晓..昨天口吐白沫,耍羊癫疯的帅气男,眯着嘴角笑了笑,伸手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见他叫我,我愣了下,抬脚就凑过去两步,问了句,“哥们儿,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