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一听,心想今晚可是都赶上了,也不知道这个小鬼子和国民党顽军商量好的还是怎么的,怎么都一下子齐齐攻将过来,一个在东南方向抢占要塞,逼迫自己往高邮湖内退缩,一个在西南方向正面猛攻,两面夹击之下,独立旅能否在没有新四军外援的情况下坚守住高邮湖,可就非常悬乎了。
周武见葛三民那边情况危急,急忙对匆匆赶到的丁宁他们商议道:“丁宁,我看这次国民党顽军和小鬼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独立旅的了,他们想要把我们连根拔起,大伙儿想想办法,我们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困境。”
周武的话音未落,底下的胖子,小郑他们就嚷开了:“我说旅座,这次鬼子和韩某人的那些手下来得虽然气势汹汹,人马众多,但我们有高邮湖里面的芦苇荡和错综复杂的水路依靠,不怕那些来犯的鬼子和顽军们,虽然东南面那个要塞-野鸭口现在形势很危急,但即使被那些保安团的家伙给占领了,我看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坚守得住,我们在那里除了葛三民的二团以为,还有一支黄水生的水战队伍,难不成在高邮湖内打水战还打不过那三个保安团?”
“胖子,千万不可轻敌,虽然我们有地利上的优势,但毕竟总兵力上比两面夹击过来的敌人要整整少三四倍,况且敌人武器装备都比我们好,在明天白天鬼子们还有天上飞机的支援,若是他们明天八面出击,同时从各个方向向我们湖内发起进攻的话,你们一团能保证在西南方向不被鬼子攻破?”周武忧心忡忡的对自信满满的胖子说道。
“是呀,旅座说得没错,小鬼子要是多路进攻的话,我们只能防住那几路已经设防的水路,其他地方我们实在没兵力去防守,一旦小鬼子们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进得湖来,那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处于相当被动的地步了吗?当真若是那样,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鬼子的炮艇和士兵冲进湖里,却没办法抽调多余的兵力去支援你们一团的。”参谋长丁宁赞同周武的分析,提出了问题。
“我们不是还有三团没动吗?怎么会没有多余的兵力增援?”胖子还惦记着小郑的三团来增援他的西南方向,殊不知这个三团是周武手中的预备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动用的。万一脑子一发热把小郑的三团顶上去了,高邮湖任何一个方向被敌人突破的话,那周武的独立旅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以前在江都那会儿还有新四军江北支队帮帮忙,现在人家自己都被五六万国民党顽军死死缠住,不得脱身,何谈抽出兵力来救援周武他们?恐怕这个时候江北支队的陈国富他们还指望周武能抽出兵力去对付国民党顽军,帮他们减轻一点正面压力呢。
“胖子,这个小郑的三团我是不会轻易动用的,我们独立旅不像以前了,现在什么野战医院啊,枪械修造所,还有许多乡亲们都得保护,一旦将三团顶上去,万一那个方向被敌人攻破,那我们后方那些手无寸铁的医生护士乡亲们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我绝不允许像南京屠城的事情再次在高邮湖里重演,宁可把我们独立旅的兄弟们全部拼光,也要保护这些手无寸铁的兄弟姐妹们冲出重围,撤退到安全地区。”周武斩钉截铁的对胖子他们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晓得了,旅座你放心吧,不是我胖子吹牛,明天我要是守不住西南面,你找我算账就行,即便有几批小鬼子攻进来,我就带着兄弟们赶他们出去,陆地上我不敢打包票,在湖里我们一团还是有把握阻止小鬼子攻进来的。”胖子的这个自信精神相当不错,特别是在这种危急时刻,说出来特别能振奋兄弟们的士气。
“好,那这样,高邮湖的西南方向就交给你们一团了,其他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相信你们一团是不会辜负我们的重托的,记住胖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万一到了一团差不多要打光的时候,赶紧朝湖内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种子比什么都要紧,我们同小鬼子的拼斗不是一两年就能搞得定的,千万不要头脑发热将手头兵力拼光。”周武鼓励胖子道,他当然晓得胖子是一团的战斗力,在陆地上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好汉队伍,更不用说在高邮湖里面修炼了将近两年的水战了,只要不犯大的错误,胖子他们一团应该能够守得住高邮湖西南方向的,只不过兄弟们的损失那就不好说了。
“是!旅座参谋长你们就等着我们一团的好消息吧,我知道这场仗是我们独立旅的最后一战,也是我们跟着新四军了的第一战,我虽然不会讲那些大道理,但还是晓得这其中的利害的。”胖子拍着胸脯对周武保证道。
胖子走后,丁宁急忙对周武建议道:“旅座,我看现在葛三民那里的压力很大,虽然他带着二团的兄弟们赶过去了,但东南方向正面的那个在岸上的独立师还在,我怕万一他们趁着葛三民他们回救野鸭口去的时候,突然回来杀个回马枪,那葛三民那边就更加不好弄了,即使黄水生的特务团与葛三民二团一起将那个野鸭口给抢了回来,东南面也要被独立师攻占,一旦被韩某人攻占东南方向,那形势就更加不好办了,西南方向的小鬼子可能会调兵东南,与韩某人手下的国民党顽军一起攻击高邮湖东南,直至把我们全部压缩在湖心一带,然后调集空军和海军小船,来个围而歼之,将我们独立旅统统消灭在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