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在前面的那两组兄弟听得宁安国的这一番喊叫,急忙就地在地上滚了过去,在即将滚到鬼子坦克旁边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同时拉响了炸药包,随后再起身纵身往外面一跳,试图跑开一段距离,以躲避炸药包爆炸的威力。
但此时一个意外出现了,本来静止不动要开炮的鬼子坦克突然动了起来,很快就把那两个塞在坦克下面的炸药包抛在了后面,那四个已经跳出一段距离的爆破组兄弟一看不对劲,刚想再冲过去,就听见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炸药包在鬼子坦克的屁股后面轰然炸响,小鬼子坦克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仅仅是后屁股被炸药包的爆炸气浪狠狠的朝前推了一下,一点事儿都没有。
宁安国一看爆破失败,急得用拳头直砸地面,扯着嗓子对前面那四个已经没了炸药包的兄弟们喊道:“快回来,回到阵地上来!”
这时,令宁安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四个已经没了炸药包的兄弟们全都从身上拿出了手榴弹,用身上衣服的布条缠成了集束手榴弹,拉响手榴弹的引信,冒着“嗤嗤”白烟,猛然追上那两辆行进着的坦克,连人带手榴弹一起钻进了鬼子坦克的下面。
宁安国痛苦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得四声惊天动地的轰然爆炸声响起,正在行进中的鬼子坦克在即将要冲到战壕前被四捆集束手榴弹给炸得粉身碎骨,连刚才还在开炮的那个炮塔都远远的甩了出去。掉落在远处的地上,就这样四个好兄弟为了不连累后面上来的另外四个爆破组的兄弟们,毅然决然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炸毁了鬼子的两辆坦克,保护了在战壕里拼命抵挡鬼子的兄弟们。
后面的那两组爆破组的四个兄弟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看到刚才还活生生的四个兄弟们现在俱都与鬼子坦克一起化作了云烟,当时就大喊一声,拿着手中的炸药包朝后面跟上来的小鬼子装甲车猛冲过去。
后面战壕里的宁安国看得真真切切,向开口喊他们回来,现在刚好有两辆小鬼子的坦克残骸搁在战壕边上,活下来的兄弟们则可以依托这些坦克残骸同上来的小鬼子步兵周旋,这样至少就可以凭借坦克残骸的钢板同鬼子步兵打一场对射战。
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四个兄弟们义无反顾的拿着手中的炸药包扑向了正在冲过来的鬼子装甲车,其中一个兄弟还没跑到那辆装甲车就被鬼子的重机枪打成了马蜂窝,手中的炸药包飞出了老远,另外一个即将冲到装甲车的兄弟双腿被重机枪齐齐从膝盖处打断,身子就像一截被拦腰斩断的原木一样“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宁安国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想立马派人上去把那个中弹倒地的兄弟给救下来,没曾想那个被齐膝盖打断双腿的兄弟挣扎着爬动了起来,一手拿着个炸药包,一手撑着地面艰难的朝鬼子那辆离他最近的装甲车爬去,宁安国在旁边不断爆炸的火光中看到那个兄弟已经把手中的炸药包给拉着了,正往外“嗤嗤”的冒着白烟。
“轰隆”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那个被鬼子机枪打断双腿的兄弟与小鬼子的那辆装甲车一起飞上了天空,化作倾盆大雨似的碎块纷纷掉落地上,同鬼子战车一起灰飞烟灭了。
另外一组的两个兄弟们则顺利的靠到了正在行进当中的鬼子装甲车旁边,一拉手中的炸药包,一边一个塞进了那辆鬼子装甲车肚子下面,伴随着两声轰隆隆的爆炸声相继响起,小鬼子的这辆装甲车整个儿的被炸上了半空,在黑漆漆的夜空中解体,散落在阵地上,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废铁。
宁安国对手下兄弟们大喊:“兄弟们,集中火力打鬼子步兵,掩护那两个爆破组兄弟回来!”宁安国又看到八个爆破组的兄弟只剩下了两个,心疼不已,命令手下兄弟们拼命掩护,也要把这两个幸存的兄弟给救回来。
被炸毁的装甲车后面的小鬼子步兵见两辆坦克两辆装甲车被炸毁,发狂了,在几个挥舞着东洋刀的鬼子军官的喊叫下,如潮水般一样朝宁安国他们这边冲来。
此时的宁安国才开始想往后面撤退了,但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一大批小鬼子,现在后撤,无疑也是个死,而且还会死得更惨,宁愿死在冲锋坚守的路上,也不愿意被后面的小鬼子击中后背死在撤退的路上。宁安国在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此时小鬼子已经差不多快冲到距离阵地四五十米的地方了,子弹在阵地上“湫湫“的飞迸着,炮弹跟下雨似的不断在阵地上轰然爆炸开来,宁安国一手拿着挺机枪,一手拿着把二十响盒子炮,左右开弓不断的朝涌上来的小鬼子射击着,自己也不停的变换着位置,饶是如此,宁安国还是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在一个个的中弹倒下,到了十来分钟后,留在宁安国身边还能开枪还击的兄弟们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个兄弟了,其余兄弟们俱都牺牲阵亡了,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祖国贡献完了最后一滴血,永远留在这块苦难深重的中国大地上了。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小鬼子,宁安国手下一个兄弟扯着嗓子对他喊道:“营长,快撤,兄弟们都拼光了,再不撤退,我们这几个都得撂在这里了,好歹也要给我们营留下几个种子啊!”
“要撤你们先撤!我留下李掩护你们撤退!快,别磨蹭了,这是命令!”宁安国自知今日无法幸免,本来可以遵照周武要他撤退的命令撤下去的,但他想在阵地上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