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将我甩进了屋子关上了门,然后开始向我质问而来:“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着有些盛怒的他,心里有些不明白,该发火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怎么像他才是受害者。但是既然他问了,我便如实答来:“既然姑娘都找到了家里来,说明确有此事,我不好撵她出去。”见李乐不说话,我猜春雪这是石锤了,继续说着,“既然如此,不如修书告知家里。就在这里摆上几桌,给春雪一个交代,免得有损你的英名。”看李乐的眉头越皱越紧,我却觉得如释重负。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边城,本就不是我所愿,真夫妻,假感情,对他也是一种折磨。若是娶了春雪,恰巧能弥补对他的亏欠,未尝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李乐一步步向我走近,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故意的。”我摇摇头。李乐轻笑了声:“既然你如此大度,便这么办吧。”李乐傲然说完正准备离开,却在开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约定就约定。十年,一日都不可少。”看着李乐风一般的背影,我对他的愧疚又多了些。
春雪母亲没想到春雪进门这件事这么简单都落实了,还有些缓不过神来,等弄明白了,又开始坐地起价,什么聘礼、花轿、酒席等等,一样都不许少,更不能敷衍。虽然小姨一个劲的拉我的袖子,但是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春雪离开之时,终于挺直了唯唯诺诺的腰背,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我都带了几分不屑。
送走了春雪母女,小姨便气急败坏的对我吼来:“你怎么就同意了。是不是李乐那小子对你说什么。”说着,小姨便撸起袖子,一副要找李乐算账的样子。
我拉住小姨,言语里没有一丁点的不情不愿:“你本就见我不善待李乐,现在多一个人照顾李乐,未尝不好。”这是我的大实话。
小姨看我恨铁不成钢,气焰一下子扑灭了,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你这是为了什么。这么好的一个人,非要拱手让人。你就等着以后慢慢受气吧。”说完,小姨愤恨的离开。我知道小姨是在为我好,但是我只能恕难从命。因为百转千回,梦里依旧是那个她。
李乐虽娶了春雪,却并没有让她和我住在一处。我和春雪之间自然是少了很多冲突。李乐隔三差五来我这里坐坐,仅仅只是坐坐。我俩从年初的相谈不欢到年末的相见无言。但是我却觉得这清净的日子是这六年来过得最舒心的时光。
不出意外,春雪怀孕了,李乐便不再来了。
快到过年了,张二从春雪那回来,将李府的家书递上。我看着李文的字,并没有多大兴趣,便放在了一边。到了夜间,才打开。信里还是老生常谈,但是却提了句:买下了凉府旧宅。我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把信捂在心口,我不停地在低语着:“凉诗琴,凉诗琴。。。”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梦里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只有静谧的夜空,偶尔虫鸣伴奏,凉诗琴拉住我的手,我俩挤在吊椅上,慢慢的睡去。
第二日,我穿戴好,拿着礼物往春雪的住处去。春雪的母亲见我也不似以前那样凶神恶煞,可能是觉得我比较识趣,没有耍手段拴着李乐不放,反到是对我亲热着:“哟,这不是更衣嘛。今日怎么得空来了。”说着便迎着我进屋。
春雪已经六个月了,大腹便便,行动不便。见我也没有起身的意愿,斜着眼睛看着我,一副敌对的姿态。我倒无所谓,依旧平和着:“这是张大娘特意为你购置的补品。”
不料春雪突然呛了句:“昨日和家书一起送来的,还有大姐不远千里寄来的补品。”春雪瞟了眼我带来的东西,轻声蔑视:“不知二姐孕期,大姐可曾这般对待。”我含着笑摇摇头。春雪的气焰更高了,用手摸着她那圆鼓鼓的肚子,阴阳怪气着:“大夫说,我身子虚,李乐不过是在信里提了那么一句,大家便送这送那,尤其是大姐,连送了几次。虽然路途遥远,东西有些损坏,但这是大姐的心意。我可是牢牢的记在心里。谁叫大姐远在焱京都这么担心我和孩子。反倒是二姐你,不曾来几次。”说完,春雪便撇过了头。
春雪的母亲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赶紧出来圆场:“说笑了说笑了。更衣这不是来了嘛。”春雪的母亲把东西打量着,高兴着:“这些在边城可不好买,有劳更衣有心了。”
春雪又加了句:“二姐不是说了嘛,这些都是张大娘准备的,母亲,你还是多谢谢张大娘吧。”
我看着春雪母亲不停地向春雪使眼色,但是骄傲满满的春雪却不会低头。我自知再待会儿春雪该会拿扫把赶人了,干脆立马完成我前来的目的,将昨日李乐送来的家书拿出来:“千里送来的家书,实属不易,还望妹妹收好。”说完,我便起身离去。
自从李乐娶了春雪,大事小事基本都在她那儿处理,家书自然也是送到她那儿。唯独这封家书,李乐让人送来,不过是为了让我知道一件事。我踏出春雪的住处,看着晴朗的高空,一朵白云飘过,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感慨,对李乐的愧疚,怕是此生都还不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着一字 尽显真情
第105章 攻
新年的烟花又点亮了漆黑的夜空,鞭炮声此起彼伏,我和小姨、张大娘、张二围着桌子开始吃年夜饭。桌上除了我大家都比较蔫,可能跟李乐不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