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诗琴见秦子轩不敢言语也不拖拉:“既然你与我妹妹有一段情缘,你便不该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就知道事情会有败露的一天。请问秦三少爷打算怎么向我解释?”
秦子轩听凉诗琴也不叫“子轩哥哥”了,便知道他俩的好戏已经走到尽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又挺直了腰板:“当初和诗梅在一起,我是真心对她。如今和你在一起,我也是真心待你。我秦子轩可以起誓,我对你姐妹俩的真心没有半点假意。”
看到秦子轩信誓旦旦的模样,惹笑了凉诗琴,捂着嘴,瞄着他:“敢问秦三少爷是有几颗真心?不妨剖出来我瞧瞧。好让我找一找哪颗是对待诗梅的,我好带了回去让她瞧瞧。”
秦子轩气得站起来看着凉诗琴,语意不善:“好一张灵牙利嘴。莫不是当初的温柔巧言,都是你装出来,糊弄我不成。”
“秦三少爷,你可莫要忘了,戏弄我俩姐妹的可是你。”凉诗琴稳坐着,一个凌冽的眼神就射向秦子轩。秦子轩突然觉得凉诗琴的眼神冒着寒光,让自己遍体生寒,不敢再造次。
两人安静了片刻,凉诗琴最后冷冷清清的说着:“我俩姐妹自是高攀不起秦三少爷。还望秦三少爷也莫要再欺辱我俩姐妹。”说完,凉诗琴便起身准备离开。
秦子轩知道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凉诗琴这样的尤物,惋惜着:“诗琴妹妹,果真就这么放弃我俩的海誓山盟?”
凉诗琴没有看脸色落寞的秦子轩,嘴角弯起了一抹嘲笑,然后斩金截铁着:“秦三少爷还是把这些海约山盟与她人说去吧。”说完,便拂袖离开。紫鹃跟在其后。
秦子轩自到一杯苦酒饮下,然后自言自语着:“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难得的佳人美眷呀。看来一会儿我还。”说完又把一杯酒饮下,啧了一声。
不做逗留的凉诗琴离开了酒楼就直接往四方街的方向走去,但是被紫鹃喊住了:“七小姐,六奶奶有话,希望由你带给七奶奶。”这倒让凉诗琴一愣,转身看着毕恭毕敬的紫鹃。紫鹃只是微微一笑,便领着凉诗琴往前走。
难道是因为凉诗梅这一闹,让母亲有了想和七奶奶修好的意愿?凉诗琴看着紫鹃挺拔的背这样想着,然后走快一步,和紫鹃走在一处,小声的问着:“紫鹃姐姐,母亲想让我带什么话?”
紫鹃平和的说着:“七小姐到了,自然就知道了。”然后微微扬起一角,不再言语。凉诗琴知道紫鹃是不愿透露,也不再问,安静的跟着。
这头,许棉把午饭摆好后,才去盛汤药给更衣喝。一进门,看着更衣还是那副模样,心力交瘁的许棉立马酸了鼻子。把更衣扶起来坐好,许棉再慢慢的把汤药一勺一勺的喂到更衣的嘴里。汤药在嘴里,更衣却呆若木鸡。看得许棉只得放下汤碗,手动让更衣的嘴巴咀嚼起来,才把汤药喝了下去。但是一勺汤药,大半都顺着更衣的嘴角流了下来,湿了更衣的衣服。许棉又紧张的拿自己的衣袖去擦,但是于事无补。许棉叹了口气,赶紧回了厨房拿了块布放在更衣的颈下,再继续给更衣喂药。这一碗药,许棉直接喂了一顿饭的时间。
主子们用晚餐,瑞雪便来叫许棉去收拾,但是在厨房没找到,便猜到应该是在佣人房,刚走到门边便看到许棉一口一口为更衣喝药,惊在了一边。瑞雪没想到更衣无法自理竟然到了这等地步。瑞雪不好打扰许棉,便自己去收拾了。
等许棉喂完药,扶着更衣重新躺下时,看到睁了两天的更衣终于耷拉下眼皮,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心头十分欢喜,赶紧替她掖好被子,想着起药效了,更衣不日便能痊愈了。许棉激动着静悄悄地离开。其实是药里加了安神助眠的药材,才会让紧绷的更衣松了弦。
瑞雪站在凉诗梅旁边,给她揉着太阳穴,心里还在惦记着只剩空壳般的更衣。不免手脚有些重了。听到凉诗梅哎了声,立马道歉。
凉诗梅则怒骂着:“好你的瑞雪,你也来欺负我。看我不打你。”说着,凉诗梅便作势要向瑞雪打去,瑞雪连忙跪在地上求饶。身心憔悴的凉诗梅则用手撑着脑袋,用另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这几日,哭的太多了,惹得凉诗梅眼睛十分痛,头也不舒适。
这边刚穿进柳如依所在的巷子,紫鹃便停了步子向凉诗琴看去,略带笑意:“六奶奶希望七小姐告诉七奶奶,她为你牵线的好意谢了。虽说这婚事黄了,但是情意在。”
听紫鹃讲完,凉诗琴明白了母亲是在向七奶奶表态,俩人过去的恩怨总算有了个了解。其实儿时凉诗琴被人设计进了七奶奶的院子,惹得母亲勃然大怒,害自己废了古筝,便知晓了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告状的凉诗梅不过是受人蛊惑,至于那个人是谁,母亲应该是知道的。而凉诗琴为了不让凉诗梅难做,从未问过这件事。当是自己轻敌,着了道。但是凉诗琴知道,七奶奶也是被人利用她和母亲的陈年旧事,被人借刀杀人。并且从这么多年的相处来看,七奶奶从未仗着老爷的恩宠便打压母亲。而是和睦相处,与世无争。所以,七奶奶和母亲的旧恩怨应该是母亲记挂的太深了。既然母亲已经想通透了,凉诗琴很愿意当这个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