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湛听她的话站在原地等她,昏暗的光影中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纤瘦诱人。
他把不准她的想法,不断地去试探她,想要知道她的心思如何,她总是像惊弓之鸟,稍微一靠近,便要飞走。
“啪嗒”一声,灯被开了,纪雁时松了一口气,找到冰箱将那坛黑漆漆的东西给拿了出来放在流理台上,白子湛走过去忍不住问道:“川贝枇杷膏?”
“嗯,是,我姥爷弄的,有奇效哦。”她说着便打开罐子用小调羹勺了一小勺放嘴里尝了一下,可能冰冻得太久了,入口的瞬间冻得她都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哥哥,你要不要尝一尝?”纪雁时看到白子湛一直看着她,倒是不好意思吃独食,只得顺便问一问。
“嗯,好。”白子湛轻应一声,接过她的调羹也在罐子里挖了一点儿放嘴里,纪雁时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看着他拿着她用过的那根调羹挑了一勺子放嘴里。
“味道……的确不错。”白子湛品味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看到纪雁时目瞪口呆想要问他话但是又不知道怎样问的样子,禁不住问道:“怎么了?”
“哥哥,那是我用过的调羹。”纪雁时加重“我用过”这三个字。
“我知道啊。”白子湛点头,“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用啊。”顿了顿,补充道:“不卫生。”
“不卫生?哥哥吃妹妹的东西不是挺正常的吗?”白子湛浑不在意,说得好像天经地义那般,倒是不知道是谁之前十分不喜欢有个拖油瓶妹妹。
纪雁时:“……”她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她无言以对。
然而还是将调羹夺了回来洗干净放好,又拿了另外一根大的调羹和一个玻璃瓶出来勺给他,白子湛全程在旁边看着她捣鼓,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他忽而觉得,成为兄妹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起码,他可以和她多经历很多事情。
他会感到满足,继而心痒痒。想要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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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依然是他载着她,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又有好转,他的家像是桎梏,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全都封闭在哪里,出了那个家,一切冰封在水底下的东西又浮现出水面,得到应有的自由。
“哥哥,你这辆车是从哪里搞来的?”纪雁时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让隔壁阿姨借的,坐得还舒服吧?”白子湛头也不回地问道。
“还好……你不怕骑这辆车回学校会被笑吗?”纪雁时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
“你们笑我的话,我会把你拖下水,让他们一起笑你。”白子湛说着,居然就直接从前面将手伸到她的头上,用力揉了几把,让纪雁时根本无法躲避。
“哥哥!你真坏!”纪雁时按住他在她头顶作乱的手,白子湛倒是没有反抗,任由她握住,两人的手交握了一会儿,好像连时间都停了停。
“雁雁。”白子湛突然喊她。
“什么?”
“你再不放手我可要撞电线杆了。”
“……”立即将他的手放开,觉得自己的脸颊都要发热,“对不起。”
“呵。”白子湛在前面低笑一声,意味不明,听得纪雁时更加脸热。
回到学校的时候,还真是被纪雁时说中,遇到郑南渊他们一帮人,看着白子湛骑着粉蓝色的公主车载着纪雁时回校的时候,个个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宥宥,你是我的小公举~~我要载着你回家~”郑南渊欠揍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妖,人家有手有脚啦,不要你载~”
“妈的一大早你们不要那么膈应人好不好?”陆麟虽然也觉得白子湛骑着公主车去载女生的情景魔幻,但是好歹纪雁时是在场的,女生面子都薄,这样起哄她都要哭了吧。
“陈独秀同志你坐下!不要说话!”郑南渊拍了陆麟的肩头让他不要说话,陆麟反手一巴拍到他脸上,“妈的李大钊同志捅你一刀。”
……
“叹气,我都说他们会笑我们的。”纪雁时生无可恋,坐在后座掩耳盗铃,将自己的脸埋到白子湛的后背,假装他们都看不见她。
白子湛闷声笑,感受到落在他脊背上的呼吸,心有些软,对着郑南渊的方向大喊一声,“再吵的话,中午单挑,输了的一个月别想着吃雁雁的早餐。”
“……”
郑南渊那边瞬间集体失声,卧槽算你狠。
也看得纪雁时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只是他们这边打打闹闹的情景还是无可避免地落到王婧她们眼中,学校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一帮女生看到白子湛居然破例去载一个女生,还要骑着与他形象格格不入的公主车——
除了让她们感觉到不可思议之外那便是嫉妒。
王婧更加是感觉到有危机感,上次不穿校服事件让她丢尽了颜面,直至今天她还没有讨回场子呢!
“婧婧,今天摸底考的成绩应该会全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