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如此,形象生动的语气和夸张的表情,引得病房里的其余几个人哈哈大笑。可能是乐极生悲,四个人差点把病房当做生日趴了,恨不得把天花板都闹穿孔。
就在沈岑讲到数学老师如何腆着肚子说“论证步骤要向夏天的女孩的迷你裙一样越短越好”的时候,病房门口蓦地传来了一声大吼。
“你们是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隔离区!喂喂喂!给我站住!”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把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吓住了。沈岑反应最快,她扭头对着钟茴飞快地说了一句“改天再来”后,猛地一下就拉住了身边两人的手,像是一只火箭一样,朝着门口横冲直撞,就像是一头驯鹿,根本无视了站在门口的人。
“冲啊!皮卡丘们!”她搞怪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病房里,可人已经消失在楼梯拐角了。
兵荒马乱的一阵子,钟茴发现沈岑还把值班医生给撞在了墙上,她不由掩嘴轻笑了出来。这几天的阴郁似乎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心跳地扑通扑通的,有什么东西似乎更坚固了。
也不知道真的是沈岑他们运气好,还是那双腿跑的够快,医院的人最后也没抓到他们,三个人成功“出逃”。
两天后,钟茴就出院了。她以前生活习惯不太好,这才让这感冒反反复复了好些天,也在持续低烧,这才花了接近一周时间才痊愈。医院确定了她体内没有携带病毒后,就让她出院了。可钟茴是出院了,家里却又多了一位病人。
吴湘病了,这几天她是在病房外面不眠不休地守着钟茴,现在突然一下放松下来,就累倒了。
看着睡在卧房里的吴湘,钟茴坐在床边,陷入了深思。在钟茴的记忆中,吴湘一直是个漂亮的女人,就连现在大院里还有人说当年钟谭文的发妻,当真是个美人。即便是后来十多年再见吴湘时,她依旧觉得这个女人精致美丽,每一处似乎都保养得很好,每一次出现在人前都是耀眼的,可眼下,褪去了浮华,钟茴只看见了憔悴。
是因为她而变得憔悴,吴湘眼底的黑眼圈,让她心里一酸,想要流泪。她不想理会从前为什么父母离婚的时候吴湘带走了钟里放弃了她,也不想再背负自以为的理所当然的怨怼,现在只想要抱一抱眼前的女人,她让她明白,其实自己一直被爱着。
吴湘是太疲倦了,这一觉从上午就睡到了晚上。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挨着自己的还有一颗小脑袋,而自己的手,也被这小脑袋的主人紧紧地拽着。
这颗小脑袋的主人就是钟茴,她平常没照顾过人,今天在吴湘床边守了一天,现在坚持不住了,没留神,自己就睡着了。吴湘静静地看着身边自家姑娘安静的睡颜,这个时候,她不想说话,不想惊扰了钟茴,就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是要把从前遗失掉的时光都看回来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的门被悄悄打开了。在学校听闻消息的钟里赶了回来,虽然在经过楼下已经被杨正提示过了,可真亲眼看见小妹依赖着自己母亲的时候,钟里心头却还好发涩了。这一刻,他想,他的妹妹终于长大了。
钟里走了过去,跟吴湘对视了一眼,小声说:“我先抱她回去。”说着,就弯了腰,轻轻地伸手穿过了钟茴的腰间,温柔地将趴在床边的女孩抱了起来,然后走到她的房间,又用着同样小心翼翼的动作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离开。
钟里重新走到了主卧,站在门口,“妈,先下楼吃饭吧,我听杨叔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小茴已经睡下了,我们下去聊。”
聊什么?当然是钟茴了。坐在餐桌上,吴湘没动几筷子,眼睛却是不断看着楼上。这动作,落在钟里眼里,后者不由觉得好笑。
“妈,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吃醋了啊!你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不看你儿子居然还惦记着每天都能见到的小茴,这太偏心了啊!”钟里笑着说。
吴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你妹妹今天照顾我了。”她语气带着得意,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奖励一样。吴湘发现自己似乎在变得越来越贪心,从最开始钟茴能来洵北市跟自己一起生活,到后来想要她跟自己主动说话,然后到希望能跟钟茴像是寻常母女一样相处,到现在这样,想要跟她变得亲昵。“人果然是越来越贪心啊,突然希望以后小茴也能这样。”将她放在心上。
钟里听了这话,不由失笑,“她照顾你是应该的,小茴也是你姑娘,以后你跟杨叔老了,小茴肯定是要照顾你们的,她会很孝顺会很好很好的。”
“真的吗?”吴湘眼里带着憧憬。
“是啊,每次我回江阳市,大院的人都这么说小茴的。”钟里回想到听人夸奖他妹妹的场景,不由笑了。就算是从小缺少关爱,可她依旧是个根正苗红的五好少女。
杨正也乐呵呵附和开口,“我看着小茴也懂事,跟我就像是亲闺女一样,是小棉袄!”说着,他还露出了手腕,上面带着上一次钟茴去海边买回来的纪念品。
三个人在客厅讨论地开怀,楼上某个已经进入了梦想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