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咏琳的事只是个小插曲,韩风在密林中停滞六日,所炼制的都是一些初级丹药,除却十瓶聚气丹之外,另有洗髓液,说道洗髓液韩风发现陆师姐的手札中记载竟是长春那恶徒为提升长铮骨骼精髓而研制的特殊药液,虽及不过韩风在药林深处中发现的溶血池,可对改善体质也大有裨益。
面前停放着一座丹鼎,韩风眼目聚神,双手在身前快速变换结印,两条火龙在其手中不停腾舞,炽热的温度自鼎内散发而出,烫焦了鼎下的地面。
两团一红一黄的药粉在鼎腹中,哔啵跳动发出清脆声响。
他沉着注视着两团药粉的变化,很快红色粉末变成了液体,如同琥珀般透着盈盈红光,见到这他心中轻轻舒了口气,旋即魂力渗透盈红液体,只觉液体如滚烫的沸水滋滋声响。
他心神微动,液体缓缓脱离鼎中,悬空在鼎口腹部,熔化成液体之后,药液最惧高温,一稍不慎,就有可能蒸发全无,可黄色粉末依旧需要高温熏烤,这一拒一求,对魂力的消耗实在较大。
熏烤了一会,黄色粉末逐渐散发出淡淡药香,韩风面部已经稍有细汗,接着是两种灵药综合切磨融为一体凝聚丹药。
他将火势稍微收小,眼睛紧紧盯着在魂力牵引在缓慢下落的盈红药液。
药液缓缓坠落,可刚一贴近鼎壁,滋滋声响起,几缕蒸气冒出,药液缩减少许。
韩风心中一紧,急忙将盈红药液再次提起,努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连续三天炼丹,他早已心神颇为疲惫。
“水清果寒性灵药,畏火,阳春草乃热性灵药,对炽热而言略偏无惧,这两者属性截然相反的灵药综合,实在困难。”
韩风呼了口气,将心神再次集中水清果的盈红药液之上,手中不时控制着火焰的温度,很快药液再次贴近鼎壁,此次稍微好些,药液虽然剧烈滚动沸腾,可并未蒸发多少。
阳春草黄色粉末一触碰水清果,便如泥落池水,很快变得湿润,渐渐地两种灵药完全融合呈现出一枚紫色泥团。
韩风眼眸微喜,手印开始快速变换,魂力也加大投入,那紫色泥团在魂力的控制下,一分为二,二切为四…半晌之后八个泥团在鼎内分开,并绕着鼎壁如同车轮旋转,起初扭曲不平,棱角四壁的泥团开始出现椭圆状,不久变成圆粒。
见到此处,韩风才真正深吐了口气,余下的事只要持续稳定温度,就等着丹药出炉了。
浓郁的丹香自丹鼎透气孔内散发,韩风眼眸欢喜,反手一挥,一道劲气吹过丹鼎,掀起顶盖,并飞射出八枚丹药。他伸手一抓,八枚圆粒落入手中,虽是有些滚烫,可对于韩风而言这点温度还不放眼里。
待看清丹药之后,略微憔悴的面容之上明显皱起,八枚丹药,两枚已是烧焦如炭,另外六枚中也只有四枚成色尚可。
“才炼成四枚”
他长叹一声,显然对这结果很不满意。
可这已经是不错的结局,若非他魂力达到清明境,换做别的炼丹师只怕成功率还会更低。
将练好的丹药放入玉瓶,韩风这时忽然站起身子,一改疲倦之态,双目阴冷发亮。
“我说,你都看了三天了,还不打算现身吗?”
在这沉寂的密林中,这么一句话很奇怪,因为四周无半分人影。
草木遮天,一切很寂静得如黑夜,可偏偏他却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怎么,莫非还要我挖你出来不成。你又不是地鼠,何必躲躲藏藏。”
韩风轻轻转过身,眼睛冷冷的盯着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巨木。
“几日不见,韩老弟别来无恙。”只听得树后面突然响起一道笑声,跟着走出一人,方方正正的脸,严严厉厉的神态,让人实在想不出这么个人会做出躲躲藏藏的事。
来人正是苟无病,他面带笑意,好似久逢老友,眼中说不出的欢喜。
“你来这里不会是只跟我说这么一句的吧。”韩风轻叹一声,他也很意外,盯了他三天的人竟是苟无病。
“若是这样,那我告诉你,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苟无病低沉的看向韩风手中的几瓶丹药,旋即轻声笑道:“韩兄弟原来真是一名炼丹师,早些还真是在下眼拙了,未能看出韩兄弟真容。”
发觉对方闪烁的双眼有意无意的落在丹药之上,韩风轻叹道:“我又不带面具,哪有什么真容假容,我就是我。不像某些人平日一副正派模样,暗地里做的却是窥觊他人财物的事”
韩风这句话说完,原本假意微笑和善的苟无病瞬间变了脸,叱道:“韩兄弟言外之意,莫非认为苟某窥觊你这丹药不成。”
“难道不是?”韩风将玉瓶捏在手中,见对方双眼直勾勾盯着玉瓶,淡笑一声,便将玉瓶收入怀中,眯起发亮的眼,讥笑的看向苟无病。
苟无病轻咳几声,沉声道:“袁咏琳,陆通,张冒三人可是韩兄弟打伤的。”
“是我打伤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苟无病淡然而笑,沉声道:“难道你不打算交代,即便你是朱师弟的恩人也不可这般任意妄为。”
“交代?”韩风忽然大笑,盯着苟无病嘲讽道:“他们对我出手,莫非我要坐以待毙,等死不成?。”
“技不如人就该老实本分,什么时候做恶的做恶不成,反倒找起受害人负责。”
苟无病的面色更加涨红,韩风刺耳的讽刺令他怒火升起,陆通三人来找韩风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