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俟雅言的臣相,如今羽弗家倒了,就算韩家与天家的关系最近,了解的详情最多。
韩道也很好奇,听到众臣向韩律询问也不够好奇地问道:“是呀,爹,城主葬入王陵是咱们亲眼所见,怎么又死而复生了呢?”
韩律故作高深地抬眼看了看天上的云,缓声说道:“城主少年时曾向化外高人学得奇门功法,据说那是几近失传的修仙功法,修成就能羽化成仙。当然,此乃天家秘事,此中详情我也不得而知,但观城主一身玄功天下无敌,又数次死而复生,我相信咱幽岚城天家王室定有神灵相佑。
”说罢,理理衣袖,说:“相信不久的将来城主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也不必妄加猜测。”万俟雅言能“死而复生”对韩家和陶家来说都是好事,对幽岚国也是好事。但天不可有二日,国不能有二君,万俟雅言复生,万俟珏又已经登极,在这君权掌控上会不会再起冲突?想到那两位的性格和作风,韩律觉得很没底。
万俟珏刚下朝就见商泱等在紫微殿外。万俟珏迎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商泱比划道:“你小姨醒了。”
万俟珏点头,说:“我见着了,她刚才到紫微殿找我娘亲。她俩现在何处?”
商泱估摸了下时辰,猜测万俟雅言和华君或许已经回了乾元宫。她比划道:“去乾元宫看看。”
两人踏入乾元宫见伺候华君的侍女都已回宫,便知万俟雅言和华君已从御苑回来。万俟珏让守在门口的侍女进去通传一声,与商泱一起进入殿里。
万俟雅言刚用完粥漱完口。待万俟珏行过礼之后,她把手微微抬了下,示意万俟珏起身。她问道:“如今朝中局势如何?”
“大局稳定。羽弗家在南方大营的兵权也已全部卸下。”
“羽弗邪是个能领兵打仗的人才,他的心志、才能也只能是一位将才,他善武功但无文治和生财的能力,因此注定他成不了一国之君,他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断无反心。”
“小姨认为羽弗麒呢?”
“倨傲轻浮,狂妄自大,有勇无谋,不足为虑。”
“可他身后有羽弗邪和秦凤轩。若他反,小姨觉得秦凤轩和羽弗邪不保他吗?不帮他吗?”
万俟雅言略作沉吟,说:“秦凤轩护短,轻易不会对自己子孙徒弟下手,即使要处置羽弗麒,也会亲自动手,由不得旁人插手。羽弗邪则不会赞同羽弗麒谋反,相反,他会站在羽弗麒的对立面以求自保,呼延师师才是他最在意的。羽弗邪站在羽弗麒的对立面,父子不在同一阵营,等羽弗麒败了,他还能用自己的功绩、交出自己拥有的一切替羽弗麒求个留下一命的机会。“她想了想,又说:“秦凤轩这人重颜面,喜欢听好话,喜欢被人捧着又讨厌阿谀奉承,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个追求权势的人,把他捧着贡着,就当他是个世外神仙,当作自家长辈孝敬,他心里欢喜,自然也就能好好相处,成为一大助力。羽弗麒的事,你该交给秦凤轩一手办,想必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羽弗麟已死,羽弗麒就是他唯一的后代,谁都不愿让自己的子嗣死在自己眼前,特别是在自己有能力相护的情况下。就如你,即使你犯了天大的过错,孤也必须护你万全。”
“若有天秦凤轩不在了,他为保羽弗麒,把他手上的势力交给羽弗麒,又该如何?”
“那就等到秦凤轩不在了再对付羽弗麒,羽弗麒的心性注定他成不了事。对付羽弗麒易如反掌,对付秦凤轩则得搏命。”
万俟珏又道:“可此刻,珏儿已与秦凤轩翻脸。”
万俟雅言说:“那要么罢手言和,要么斩草除根。”
万俟珏问:“小姨觉得该罢手言和还是斩草除根?”
万俟雅言抬眼扫了眼万俟珏,问:“如今你是幽岚王还是我是幽岚王?”她已经不在王位,治理江山自然不用再按照她道础H缃裢蛸圭逡鸭涛唬自然该由万俟珏一意决断。
万俟珏闻言便明白万俟雅言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把王位交给她,便由她定夺。她起身,无比郑重地行了一礼,道:“珏儿明白。珏儿谢谢小姨。”
万俟雅言冲万俟珏抬抬手,说:“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做人、做事不可做绝,万事留一线回转的余地,给别人一条生路有时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珏儿明白。”
万俟雅言说:“既然朝廷的事你都有安排,我以后就不再过问。”她看看坐在一旁的华君,又把视线落回万俟珏的身上,说:“以后幽岚国的担子就交付给你,成败兴亡全在你一人之手。只有一句话,你可以弃王位于不顾,但不可弃天下苍生于不顾,让天下人有衣穿有饭吃,永远不要再有人吃人的事。”
万俟珏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万俟雅言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嗯”了声。
万俟雅言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握紧华君的手,冲华君淡淡一笑,说:“辛苦你了。”
华君摇头,说:“做爱做的事、想做的事,不苦。”她扣紧万俟雅言的手,怎么也没想到万俟雅言会这么轻易地把一切都交给万俟珏,交得这么轻松,就像是卸下了一副挑在身上好几十年的担子。往后苦的就是珏儿了。华君想到万俟珏的鬼精和顽劣,觉得让万俟珏坐在那王位上未必会有万俟雅言这么沉重,没见万俟珏上朝和下朝完全是两个人么?人把当幽岚王整成一份职业,上朝当上班,下了朝就一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