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珏召来随行侍从,道:“去紫微殿传令,今日的朝会取消。”她说罢,又把弄起那柄冲锋枪,刚才华君已经看过这枪的弹匣,里面已经空了。她把玩着手里没有子弹的冲锋枪,说:“这可是个好东西,只需造出百八十把,保管羽弗麒能在一日之间灭了我坐上王位。”说罢,抬眼扫向秦凤轩,问:“师祖,珑儿平日里可有对你不恭不孝之处?万俟家可以薄待羽弗家之处?”
秦凤轩笑哼一声,道:“怎么?今天叫我来是兴师问罪?”
万俟珏开门见山,直接问:“师祖悬一把剑在珑儿头上,还不让珑儿过问一句?”
华君轻咳一声,缓声说道:“万俟家与羽弗家是世交,本是休戚与共——”
万俟珏很不给面子的补充一句:“可如今势同水火。”
“珑儿!”华君轻叱一声,绷紧了脸。她这是来和谈还是来搅局的?
万俟珏站起身,冷着脸说道:“师祖,谁让我睡不安稳,我便让谁永不得安生。”
秦凤轩沉下脸,冷声道:“老夫倒想看看谁有那本事能让老夫永不得安生!”
万俟珏冷笑一声,拿起那把沉重的铁铸的冲锋枪,双手施上内力,生生地把这柄枪对折成一块废铁,沉声道:“师祖您手里有枪,我手里有八十万雄师,有数万万百姓,有天下民心!”她目露精光盯紧秦凤轩,说:“羽弗麒作乱谋逆当众杀弟弑亲,遭天下唾弃,我杀他,那是正法纪顺民心!”
华君倒抽一口气。
“羽弗家涉及谋逆作乱,民心、军心已失,大势已去,这是定数!”万俟珏把手里的废铁往地上一扔,说:“这东西救不了羽弗家,即使逼宫、即使杀了我,扔救不了!”
秦凤轩冷哼几声道:“怎地?想威胁老夫?老夫灭了你,照样能保他们一家太平富贵!”
“师祖您可以试试看。您可以试试看您什么时候能杀掉我。不过,我倒想提醒师祖一句,我要杀羽弗麒,现在只是一句话的事。我要诛羽弗家的满门,现在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老夫要灭掉你,不过也是现在一抬掌的事。”
“哈哈哈哈!”万俟珏闻言大笑出声,她问:“你当乾元宫里的护卫都是稻草人么?”她的话音未落,秦凤轩的身影已化作一道幻影从座位上起身扑向万俟珏。万俟珏荡出一股护体罡气把自己牢牢护住,她不动也不闪,硬生生地以自身真气为屏护抵挡秦凤轩的攻击。秦凤轩一掌袭来万俟珏的胸前,本欲抓住万俟珏的衣襟将她摔出去令她出个丑,却未料手爪在距万俟珏胸膛一寸处时便被一股强劲的真气挡住,他将弓起爪的手指收拢、聚力,本欲一举突破万俟珏的真气罩,却未料一击过去,万俟珏的身上突然荡出一股雄浑的真气,那股真气从秦凤轩的手指顺着经络蹿进去,一直到身上荡开,巨大的冲力震得秦凤轩连退数步才步下一沉,稳住身形。
万俟珏一招得手,面上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一脸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喝茶。
秦凤轩稳住身形,面色森沉。万俟珏才练几年的玄天功法,怎会有如此雄厚的真气?远胜万俟雅言生前!一身功力胜过他八九十年修为!这简直……像开外挂!两年前的万俟珏一身武功还不入流,如今这身功夫深不可测。这进步令人匪夷所思。刚才话已说绝,眼下未能擒下万俟珏,让他低头放低态度求个回转余地那是绝不可能。秦凤轩见不能擒下万俟珏,调头就朝乾元宫外冲去。
万俟珏岂能让秦凤轩走!让秦凤轩跑出去,架十几樽火炮对着王宫轰,王宫都得夷平!秦凤轩一动,她便起身冲了出去,在乾元殿外的院子里拦下秦凤轩,卷出一股真气就朝秦凤轩攻去。
“凤轩主人”,名震江湖七八十年,秦凤轩九十多年的武学修为岂是等闲之辈,他的肩头一沉,避开万俟珏的一击,身形一跃便朝万俟珏反攻回去。秦凤轩一身横练武功,霸气凌厉,招招式式犹如雷霆霹雳,凌厉而凶悍。那身武功衬着萧杀凌厉的内家真气,仿若寒风秋刀劈过湖面。
若说秦凤轩如风雪霜刀,万俟珏便如那在风雪中翻腾的游龙。无论秦凤轩劈出的劲气有多密多凌厉,她都能如风中的柳叶般轻松地卸去他的劲气轻松避开,气定神闲地在秦凤轩的攻势下游走。秦凤轩的攻击对她来说算什么?她在殇情宫的暴风雪中起舞,片点风、雪不沾身。人在风雪中,心中一片寂静,如万物俱籁,身形顺风雪飘腾,飘、游、翻、腾,化身为风,驭风而动。
他追着万俟珏扑杀,万俟珏总在他的掌下擦身而过,渐渐的,他感到不对劲,万俟珏似乎在他的掌风中翻动,他的掌风劲气根本伤不到万俟珏半分。万俟珏学殇宫情武功,身法飘若鬼魅,动起来连衣角都摸不着。他心里很明白,论武功他已经不是万俟珏的对手。
认输!绝无可能!
秦凤轩准备走。
从他踏出江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天下第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他踏足江湖开始就预料到自己有打输的一天,永远给自己留了手逃跑的准备!秦凤轩把藏在袖子里的催泪弹握在手里,几颗催泪弹对着万俟珏就炸了过去。
万俟珏刚出江湖时吃过炸弹的亏,雷盈把装有毒砂的炸弹朝她扔过去,她不知天高地厚地硬碰上去想卷回去,结果被炸得全身是伤差点丢了性命。如今见秦凤轩把甩出炸弹,以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