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盘,进入某人嘴巴里的鸡腿。
现在仔细想来,鸡腿在餐盘中摆放地位置也有讲究,在最边缘最角落,还拿了一片菜叶垫在下方,生怕沾染和串味。
怕自己懈怠了这份心意,迪梦细细咀嚼和品味。
等她有饱腹感的时候抬头才发现,餐厅已没有多少人了,身边的人也不催促她,就这样悠然地等着。
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才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迪梦接过擦了擦嘴,站起来想去拿背包被拦下了,迪梦笑了笑收回了手。
他们并肩走在去宿舍的路上,太阳已停在正当中,把他们的影子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人。
周灿晨是甜蜜的,心想以后如果三个人这样更亲近的走在一起,是不是地上的这个小人会和排在中间走路的小人是一样的呢?
布满爬山虎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他把包和下午上课要用的课本用具递给她,并叮咛:“你的宿舍在二楼,上楼左拐右手边第三间就是了。李伯父给你申请是一件单人间,就是怕你在学校休息不好。之前吴妈已经来打扫过了,你上去好好休息一下,快上课之前我会打电话给你叫你起床。下午我们选修的课不太相同,估计要回家之前才能碰到面,有什么事情就马上打电话给我。”
迪梦点头,背着包向前走,蓦然回首问道:“你上去过吗?我的宿舍,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走向。”
周灿晨被这样直接的问题问得脸红了,默默地说:“我没有上去过,这是女生宿舍,男生按要求是不能上去的,再说我连你家里的房间都没进去过,怎么会跑进你的宿舍。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怕你不记路,仔细问了吴妈的。”
浑身冒着清纯之气的人怕心上人误会自己是个登徒子,急切地冒汗了。
迪梦开心笑着,真诚的说:“谢谢你,我知道了。快去休息吧,你早上为了来接我一定起的很早,下午还有课,不然会打瞌睡的。你不是还要叫我起床吗?我先上去了,再见。”
她按着路线走到房间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单人沙发,阳台上还有一个小巧洗手台,一件独立厕所和一台洗衣机。这样简单明了,这样精心妥帖。
床单和窗帘都是淡雅的颜色,衣服已填满了柜子,床上干净整洁,洗漱用品排列在镜子前,拖鞋摆在床前柔软的地毯上。
迪梦像是轻盈地窝在云朵里,和煦平和,淡淡香味环绕。
房间里微尘轻微震动,音乐声响起,迪梦睁开眼睛,大脑清明浑体通畅,体会到了被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的感觉。
坐起来关上闹铃,起床换衣叠被,梳头洗漱,背包关门下楼,一气呵成,自然流畅,利落干净。
电话铃声响起,迪梦拿出来把它挂断,抬头就看见周灿晨站在树下对她笑。
一切不言而喻,他怕她迟到想用铃声叫醒她;他怕她一会找不到路就在楼下等待她;她怕浪费他时间自己起床自己出发。
等到了迪梦要上补修课的教室门口时,两人分开。
她拿出所有书放在开始桌上翻看,遇到疑惑的地方停下来思索片刻,隔行如隔山,老祖宗是真不骗人。
旁边有人坐下,气息开始靠近。
迪梦抬头就被一张琳琅满目姹紫嫣红的脸惊了一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乡遇故知呀,能让迪梦用这些错乱的词语形容的人非那个会游泳的小强游永强莫属了,她顿时觉得这堂课一定会朴实无华黯淡无光。
小强同学一开口就不同凡响:“师妹,好巧。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千里姻缘一线牵,我还担心在低年级上课会显得我鹤立鸡群狼入羊群,有你在我就万事大吉只欠东风了。”
台上老师讲得深入浅出浅显易懂,迪梦边听边看手上的书,身边的人也老老实实地做着笔记,只要忽略那时不时掠过的视线就好了,一切就是一幅标准课堂画。
只是这画中她和小强的组合略微违和了一点,破坏了整体美感,可惜有人不自知。
人陆陆续续走了,迪梦开始整理准备去画室。
她最近一堂课是画画,中间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但还是要早去准备的好。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这双手能不能画出什么样的画。
下楼分别前,游师兄拍了拍迪梦的肩然后握紧拳头。
她不知其意只能继续往美术楼走,等她握紧拳头站在画室外时,明白了师兄那是为她加油鼓劲的意思。
她走进画室,屋子中间立着几个画架,空白的画框放在上面,墙上挂满了人物画像,角落里散着几尊雕塑。
她拿出画画工具坐在画框前,手静静地握着笔,良久才接触到纸上。
既然是她最喜欢的事,当然要认真对待,闭了一下眼睛,手按大脑中存留的记忆在滑动,一会轻,一会重,一会浅,一会深。
慢慢的手像有自己的灵魂般自由自在地挥舞,事物渐渐浮现在迪梦面前,一个两个三个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