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曾经的少女脸上却露出痛苦多过于欣慰的表情,她听到了无间地狱对自己的召唤,也听到庭院里孩子的嬉闹声。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所有的怨和恨让她承担吧。
如果往事倒流,她不会和他们相遇,那么就不会招致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平息的祸端。
她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少女死时的画面,全身干枯,双眼残疾,躺在一方水中。
她不是想要她痛苦吗?她满足她,除此之外那绵延的恨意休想殃及她的家人。
认识那个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如此扭曲的恶毒,竟然用死做代价开启了世世代代的诅咒。
她做了她能做的所有,濒临意识消亡之前,她的眼睛突然挣得大大了,不知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
她闭上了眼睛,唇边留有微笑。
她死了,惨烈的放干自己的血,焚烧了自己的残骸,按她生前的要求不得安葬,撒在墙角与泥土为伴。
当年的三人都死了。
时代的洪流狭裹着渺小的情仇爱恨向前,它无限轮回不停歇。
从高空看去,整个大陆被掩在一片葱葱茏茏中,只冒出一条银丝带,祥和安静不招摇,打坐入定安然不动摇。
一阵大风起,枝叶起伏,吹皱了波面,现出了里面活力源泉,来往不止的人流,也无意翻开了墙上的日历,来到了新的篇章。
人与人之间的交错纵横总有缘由,时间回到他们的初见面,一天之前那个平凡的夜晚
☆、相乐想杀
刚上完绘画课,迪梦坐在凉亭里收拾心里碎了一地的玻璃花,祈求管教授那双严厉厚重的四眼要像陷入初恋的少女那般羞于展现流露,怯怯生生才好。
想着斑白的老头露出那样娇羞的神态,心脏紧缩,恶寒直起,猛拍拍额头,魔怔了。
曾经也有一个慈祥的老头,喜欢使唤摧残她,只不过是披着关爱的外衣行剥削之事,让她没日没夜的做实验出数据,跟着他实习也要连着做好几台手术,下来之后腰酸背疼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好不容易工作逃离魔爪了,怎么又入了另一个火坑。
他们两个人分属于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领域,不知怎么都有折磨她的嗜好。
她有时候也怀疑那个老头为了继续追杀她,所以和她一样变成了别人的模样。
日子不好过,都被折磨的出幻想了。
老头子他现在正在生她的气呢,因为她前不久才委婉的拒绝了对一个医生来说千载难逢的邀约。
作为他的首席女弟子,如此不识好歹,估计会好久都不愿意搭理她了吧。
这次老头子真是冤枉她了,她是很想去呀,可她现在分身乏术,无能无力,只能等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去给他赔罪了。
她摸摸右手,实在对不起它。
它本不该受如此摧残,拿惯了周正的手术刀再让它掉转头来握随性的画笔,就好比用菜刀绣花,再等等吧,这非人的折磨会过去的,先委屈一下。
迪梦吸一口气叹一口气,提不起精神来。
看来需要去补充补充物质食粮提高功力,转换心情的话,就需要游师兄这个开心吉祥物出马了。
那和游师兄一起吃一顿饭的话,自己定会元气大涨,忧愁滚远远,就这么决定了,找他去食堂取经。
况且游师兄不难找,他老人家最近时常出没音乐学院,美其名曰实地勘察,知己知彼。
只是勘察的时间有点长,地点有点太远了,考察的对象到现在也不知他是何许人物,因为他只敢在人家500米以外的地方出现。
迪梦背起背包下了台阶,向目的地出发去逮游小强同学。
林荫小道上躺着一颗小石子,她无聊大起用脚踢着玩,踢一下,赶上了接着踢,一下没一下,直到踢出的石子没发出清脆的停顿声。
她抬起头,有三个女生站在不远处,她的小石子正被踩在其中一个人脚底下。
她张扬着神情看着迪梦,不屑地说:“哎呦,这不是我们学校有名的病美人吗?平常不是走一步都要喘三喘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挺精神的。”
另外一个人接着说:“是不是装不下去了,还是你要表演的人不在,一个人演不了,没关系我们几个可以免费当你的观众,要不你就演一出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的戏码怎么样?不愿意是不是,别仗张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你就只会在周灿晨面前演柔弱扮乖巧。”
迪梦心想这些人是脑回路不正常,眼睛也长在头顶上,看不出她最近身体倍棒,也没有黏着周灿晨,和游永强师兄他老人家紧紧相随。
不和没脑子的人浪费她们没有的东西,她朝前走,被人抓着手腕。
迪梦更无语了,这难道是人的下意识的劣根性,爱抓人手。
“怎么不装了,胆小怕了。你听好了,我再说一边,你离周灿晨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