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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开始往下坠,他从不信神佛,此刻却祈祷她能安全。
他拾到了她的手表,根据她留下的提示找到了她。
在楼道里,感觉是他时,她提着的气松了下去,他抱着她。
她的身体柔软温热,她的脸由于过度紧张凉凉的有微微的薄汗,她的身上是熟悉的味道。
他就是通过这个在黑夜里认出她的。
没找到她之前,她的任何遭遇他都不敢想象,怕想得太多,或想的太少,都不是自己可以负担的了的,都是她不可承受的,是他加诸在她身上的。
其实这个时刻并没有维持太久,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楼上有人下来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带她藏在楼道里。
他的本意是让那些本该入土的人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可他没有,因为没有什么比她的平安更重要。
他给她穿鞋的时候,她的反应过大,这个晚上她受到的刺激太太大了。
他放柔了动作,给她穿上鞋子。
听着外面的人对她的诋毁和叫嚣,他强忍下去的嗜血的念头又出来了,她还在身边。
要带她出去,让她回到她的生活轨迹里去,也不愿让她看到自己黑暗阴森的一面。
她带着他来到了暗门,虽然他有其他的计划,可他想遵循她的想法。
在开门的时候,她看着摩托车的次数有些多,他推测可能她是在可惜不能骑着它走。
原来她还有技能是自己不知道的。
穿过通道来到另一头,她的缜密细心的一面呈现在他眼前,三把钥匙只有第二把可以打开门。
他跟在她身后,是她的追随者和信徒,沿着她的脚步前进,让她带去任何地方。
她对这里的环境和地形很熟悉,越过小桥,穿越丛林,走过湿地,淌过稻草田。
她一直坚定的往前走,没有什么能阻挡她,沉默不语却又光芒四射,照着他无法企及的地方。
只不过也有她害怕的东西,一条小蛇就把她打回了原来的模样,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会害怕会胆怯,会依托他人解救自己。
那条小蛇也给了他一个机会,牵着她手的机会。
看来她是真的怕蛇,她的手冰凉,走了这么久的路不停歇,她的手原本该是热腾的。
他握紧她的手离开原地,自己的热量通过他们连结的手传给她。
现在的他想,如果那时传去的不光是热量,还有心的压抑的呐喊,她是不是感觉的到呢,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的呢。
没有人给他答案,空寂的夜里无人应答,只有面前的一杯酒陪着他,沉醉于往事中。
他拉着她翻过一座小山,她看上去很疲惫,但仍然不会影响她的聪慧,她推断出了他的安排。
他一点也不讶异,他只是欢喜她对他的体贴,怕他没有后续安排,连忙改口说自己可以咬牙坚持。
她从来就是个可心的人。
涉及到她的事,他怎么会不详尽的计划。
他联系了小黑,对于这的地形和方位,恐怕没有人比她更熟悉。
看着她和小黑通话,仿佛又回到了她的家里,他们两个嬉闹,自己旁观,一派温馨。
他们坐在夜空下,没有仓皇出逃的落魄感,只有风在流动,她在身边。
她没有质问他任何关于自己被无辜牵连绑架的事,一点也不问,他知道这不是代表她大度不计较。
她只是不在乎这些指端末节,不想知道的太多关于他的事,只要他保证以后不要此类的事打扰到她。
她开口请求他,客气有礼,却堵得他心闷,原来在她面前的自己是如此讨厌。
一个在她救命之恩面前微小的不足称道的小要求,她都要斯文周到,她怎么就不计较计较他的过错呢。
到了住处,她看着他,问他是否值得信任。
莹莹的光亮在那汪泓中,沁凉自洁,是冰莹遥远的星。
他如实回答了她,只要她想信赖他。
从她被绑架到来到这里,她消耗了太多体力,在休息之前她需要补充营养。
他知道她一向喜爱美食,下班之后也要加吃一顿宵夜,可她好像并不太擅长下厨,也许以后自己有了可做的事。
他看到了她颈上的淤痕,他明明愤怒到了极点,可心和手也轻到了极点。
她好像不愿让他看见,用衣服把伤痕盖住了,可留在眼中心中的是怎么也消除不掉的了。
她为了掩饰尴尬不自在的气氛,主动提起了她被带走之后如何逃离的过程。
这时的她是勇敢机敏的。
当她讲到半途时,她的神色和语气大变,无意间勾起她痛苦恐怖的回忆。
她用拿手术刀救人的手杀了一个本该有一万种终身不得解脱死法的人。
她鄙视嫌弃她的右手,不停的搓洗,要把上面的污渍和阴影漂洗掉,可她的魔在心中,她不该这样对待他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