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坐过吧。”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会错过这个项目。
是不是有人说每个人都会保留什么很独特的秘密,如果和董纪去坐了,那么属于陈果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好。”很爽快的答应。
是会在最高点停留的,清濯安安静静坐着,看窗外显得格外遥远的一切。唇未翘,眼未笑。
董纪很沉默,只是抓过清濯的手,凉的,两个人的手。
回去的时候,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清濯拿出钥匙开门,踏进去的一瞬间。
“对不起。”轻声,像极夜风的呢喃。董纪站在阴影处,看不清楚表情。
开灯,回头,微笑,“要吃什么?”
半夜的时候,董纪是被疼醒的。屈着膝,弯着腰。清濯在旁边。那个会宠她的人在旁边,能分的爱却那么少。忍着不开口。清濯一直没睡着,睁着眼,侧躺。是在董纪一直没有靠过来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翻过身,看到小纪蜷缩成一团。
“小纪,怎么呢?”有些木讷的问。
“阿濯。”声音沙哑。
“小纪。怎么办?看医生,要看医生。”清濯慌了神,急急忙忙去换衣服。帮董纪套外套。
“小纪,我抱不动你!可不可以出点劲?!”带着哭腔,手心尽是冷汗。
“我去打电话,叫果果帮忙。”
“清濯,没事的。”
“嗯!”清濯笑的勉强,答应的肯定。
最后是果果请的医生,和周凛一起。清濯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去管卧室里的种种。左手叠右手。没有一点温度。
“清濯,没事了。”陈果从卧室出来,没有来得及拿下外套。
“嗯。”低着头。
“没什么大事,只是进行了剧烈运动,又吃了不该吃的,生理期怎么能这样乱来。”是在算不上苛求。
“其实,我很没用吧。”
“不是,没有。”陈果倒有点心慌。
“怎样也好,你说我是不是很蠢,能做好什么事。其实,我刚刚是不开心的。可是,小纪她不舒服,也不出声,我还傻乎乎一个劲生闷气。”语调一个劲的往上拉,临到终了,却破了音。
“没关系。小纪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陈果拍了拍清濯的肩膀,“去看看她。她对你比我亲,她的户口是在我这里吧。你们在一起也好”。
“阿凛,我们回去吧。”陈果对出来的周凛开口。
“嗯。”
“清濯,这是张医生。我以前的同学,你把她号码留着。”陈果指着那位医生。
“好。”点头。
“最好吃点适宜身体吃的东西,应该不是第一次吧。还这么不注意,本来身体就弱。”
“知道了。”清濯点头,一个劲地。
送陈果出门的时候,室外有点冷。
“要不要加件外套?”
“不用了。就这么一点路,上车就好了。好好照顾你和小纪,有事打电话。没事了。进去吧。”
关上门,有点怕走进去。抿嘴,微笑。推开卧室的门。
“小纪。”声音轻快。
睡着了,浓的睫毛,纯白的日光灯,女孩子睡的很熟。
突然全身好像松懈了下来。
像是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
正在挂针的手,有点凉。清濯俯□去,帮董纪拉了拉被子。
坐在旁边,静默的夜晚,药水一滴滴的落下。
怎样也好的心情,终于可以成功的难过起来。
女孩子安静的睡颜,清濯轻轻碰了碰女孩子的额头。
“对不起,小纪。”近乎呓语。
董纪醒的时候,清濯在熬汤。弄得是鸡汤,满屋子都闻得到味道。
“清濯。”
“小纪,你怎么起床了。我已经帮你请假了,考不上也没关系,身体要紧。我煮了鸡汤,放心,把油滤过了,不用担心会胖。医生说要多休息。你说,要是没有果果,该怎么办......”
“有你在就行了!我饿了。”
“马上开饭。”清濯拿着勺子,站在橱柜下面。
董纪食欲不是怎么好,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
“不好吃?”
“吃不了。”
“为什么不跟我讲?昨天是第一天吧。”清濯没好气。
“对不起嘛。”语调拖得很长。是在撒娇。
“那还吃那么多凉的。”温和的。
没有说出随便你,反正是你自己的事这种话。
永远都知道自己是被肆无忌惮纵容着。
“那最后再吃两口。”
“不要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董纪飞快吃了两口,“好了吧。”
“再吃两口。”循循善诱。
“清濯,不吃了。”放下筷子。
“算了。”
“阿濯,你是不是把我当宠物在养啊?”声音低低的,“不管是谁在我这个位置,只是陈果好朋友的遗孤。不是因为董纪,也不是因为一个人孤孤单单,只是因为陈果吧。像养宠物一样,养久了,也许可以给一点点感情;永远有那么一条底线,不许别人越界。”抬起头看清濯的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没有说话。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清濯的脸白皙到透明。
“也许吧。”清濯错开董纪的视线,“我不知道,小纪。”
很中肯的回答。
不是特别的。
可以笑,可以撒娇,可以纵容。
不是因为董纪。
许久,才听董纪开口。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