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金银矿图,便是从这十二幅二叔还给我的美人图中解出来的。这里头每一幅图中都藏着母亲的一件金簪,十二件金簪里各有一部分残图,拼出来便是那张矿图。”
钟涵将那张原图铺了出来让温含章看,又道:“这张图你将它收好。”温含章迟疑了下,看着钟涵恳切的眸光,终究没有推辞。
交付了最重要的宝物,钟涵调笑了一句:“若是我以后得罪了你,就一无所有了,以后还要请夫人给口饭吃才行。”
温含章摸了摸他的脸颊,突然捏了捏他的鼻子:“那要看你了,以后多在我这里卖点好,我看看情况再说!”
钟涵看着温含章娇气的模样,一时心血来潮,将她搂入臂弯霸道地拘着,咬着她的耳朵恫吓道:“看什么情况,你都嫁了这么多日了,我要是做得不够,你难道就离开我了?”
温含章鄙视他:“我现在身家丰厚,以后你要是颜色衰败还要对我呼三喝四,我就榜下捉婿重新找个年轻俊美的少年进士,反正我娘当初就是这么想的,一圆从前美梦岂不是更好?”
什么颜色衰败,难道她是因着他生的好才看上他的?
这张嘴实在太气人了,钟涵恼羞成怒地含住她的唇瓣,一时间满室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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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老太太生病,温含章作为长房嫡媳总要上前服侍,等着老太太好转了些,她便窥了个空当,将温子明叫到府内。
温子明一听说大姐姐有召唤便急急赶了过来。温含章现下要做的这件事,不好直接跟伯府开口。
不料温子明一听便摇着头:“伯府藏书楼里头那么多本书,我才没时间呢!最近李先生给我留了许多功课,我都忙得没时间用膳了,大姐姐你还要压榨我,天理何在啊?”
温含章不过拜托他在伯府藏卷中翻找十五年前蜀地的军事换防记录,她小时候时常出入永平侯的书房,记得她爹爹说过,军事机要为防泄漏,通常不会大咧咧登载在邸报上头,但一般而言,朝廷总会将附近军机要事通报旁边驻守的军队,蜀地再过去一点便是吐蕃,驻守在吐蕃边上的可是永平军。
钟涵一直对先宁远候的死因抱持怀疑,现下去汶县调阅当地官府记录是暂时做不到了,但永平伯府可就在旁边。不过要温子明做一点小事,他居然推三阻四。
温含章气极,突然笑了:“我最近在外头回收你卖出去的画作,你若是帮我这一回,等你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时,我就把那些物件当新婚礼物送给你。”
温子明有些大红脸:“什么洞房花烛,大姐姐你说什么呢?”他虽然画了那么多光怪陆离的场景,也去花巷子里增长了不少见识,可还是个童男子呢。大姐姐嫁人之后也太不矜持了!
想了一想,他又笑着像只狐狸样,道:“我就知道大姐姐不会那么狠心把我的珍藏卖掉!”那日从宁远候府走了之后,他的心中都在滴血,温子明坏笑了两声,又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卫绍家的福寿说他的画卷最近有价无市,原来是温含章在其中扰乱行情。
温含章一时不慎说漏了嘴,哼哼两声,眼带威胁道:“一句话,帮不帮?”她既知道了实情,就绝不可能放任亲弟弟的艳笔在市面上流传,要是真那么倒霉遇着一个喜欢顺藤摸瓜的春闱主考,温子明念了那么多年书,就白费劲了。
温子明鼓了鼓腮帮子,终于答应做一回免费劳力,只是先说好,这件事没那么快,要等他功课没那么忙再说。
“行!”温含章也没其他要求,钟涵等了那么多年,不缺这一日两日,她照例又给温子明紧了紧弦,不外乎那些你要是还干坏事我绝不留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话,温子明听得都会背了。
温子明想,他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温柔似水的媳妇,最主要,绝不会一句话谈不拢就念叨他。
既然已经逃出了李先生的魔爪,温子明一时半会也不想那么早再入狼窟。他想了想,让高敏把马车赶到翰林院附近,寻了一个茶楼等着,待得翰林院申时正散了值,一群穿着绿色官袍的年轻翰林便由正门处走出来,温子明立刻在茶楼上远远地对着卫绍和钟涵挥手。
钟涵:“……”他看了一眼茶楼上两手朝两边欢乐挥着的小舅子,又看着与他有十步之隔的卫绍,温子这个举措,明着是示意他们两个一起上楼。
钟涵对着卫绍淡定一笑,卫绍同样如此。钟涵先道:“卫大人今日不用入宫侍班?”卫绍自入翰林便凭着一笔深藏不露的前朝李氏书法得了明康帝的青眼,近来经常被召进宫中值宿。
卫绍笑:“今日皇上无召。”他平日里很少与这位探花郎往来,此时略走近两步,便闻着了钟涵身上一股熟悉的莲花冷香,眼神顿时有些暗淡,又立即掩盖道:“子明特地相等,应是有事,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钟涵自然应好。
两人相携而上茶楼,温子明自身也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但看着钟涵和卫绍已是大人模样的修长身躯和俊美五官便有些五味杂陈,及至两人到了跟前,他站起来居然只到人家肩膀的位置,就更不是滋味了。
即便如此,温子明脸上还是笑得跟一朵花一般:“今晚我做东,请姐夫和卫大哥一起喝酒!”
卫绍有些迟疑,他和温子明相交时间长,自然知道他脑瓜子里转着些什么念头,钟涵却一无所知,笑着应了下来,还落落大方地让身旁的小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