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荡山,位于天阑城东边百里外一景色优美的山川之地。
到处都是参天古树,花草遍地。日暮西山,林中此起彼伏地传来阵阵鸟鸣、兽吼。身穿黑衣的男子,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前行。
山林深处,潺潺流淌的溪水旁。有着一间简朴的木屋,屋中阵阵青烟升腾;看起来四十余岁的男子拿着鱼竿,静静地坐在水边垂钓。他的身边还有着一名十余岁的男孩在与一只小狗玩闹。
“夫君,饭菜做好了,快来吃吧。”屋内传来一柔和呼喊声。
“来了”男子闻言收起手中的鱼竿,起身来到孩童的身边,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屋内。
屋内一女子正将饭菜摆放在木桌上,一身白衣;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容貌上佳,一副温柔善良的家庭主妇模样。面带微笑的看着走进屋内的两人。
“娘”孩童欢快地呼喊了一声,扑进了女子的怀中。
女子抱住孩童,在男孩的脸上吻了一口将其放在桌子一边的凳子上。然后夫妻二人也入座。一副其乐融融的家庭气氛。
正吃着,男子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女子,最后还是一脸决绝地看着女子道“娘子,云儿还有几日便是十岁的生辰了。要不要请一些旧时的好友……”
“不行!”女子脸色一板,放下手中的碗筷,丹凤眼等着男子“你果然还是对那江湖之事念念不忘。”
“不是……这不是云儿已经长大了吗。你我在这荒无人烟处自是不怎么在意,但云儿难道就这么一直伴着我们老去吗。”
女子依旧是板着脸“那就不用你操心,等云儿再长大几岁,我就送他去学堂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啥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那手生有什可做……”在妻子凛然的目光下,男子拿起筷子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女子已经死死盯着他,足足五分钟后方才说道“你最好不要有让云儿习武的心思,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教他武艺,定要好好收拾你。”
“娘”一直低头吃饭不说话的孩童却突然抬头喊道,完全无视了自己父亲在一旁挤眉弄眼“爹爹昨日还教我耍大刀呢。”
女子一听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男子道“好你个宋一,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
男子低头一直往口中扒饭,不敢说话。
女子一把强过饭碗,放在一边“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再吃我做的东西。”说完双手抱胸,俏脸扭向一边。
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儿子,满脸堆笑地来到妻子身旁,抱住她“我又没有教他内功心法,只是一些防身之术而已,云儿也过了习武的最佳年纪,他练不出名堂的。”
女子将脸扭向另一边“那也不行!”
……
夕阳之下,一身穿黑衣的男子缓步行至溪水边,负手而立。隔岸看着几十米外的木屋,高声喊道“在下陈飞,久闻残刀败剑之名,刀剑合一独步武林。二十年前更是传授霸刀、天剑刀剑合击之法,方才击败混元霹雳手。今日特来请教一番。”
屋中二人闻言相视一眼,女子出声道“我二人退隐已有十余年,早已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今日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这,就由不得二位了。”
来者不善。男子松开了自己的妻子,示意她将儿子藏起来,而后走出了木屋。
看着溪水对面的黑衣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堂堂。宋一双手抱拳,敬了一礼“看阁下的模样应是武林新秀,若是想找人切磋一番,实是找错了人。我夫妻二人退隐之事天下皆知,已有多年未曾动用内力,就算动手怕也不能合了阁下的心意。何不随我进入屋内喝上一壶好茶,吃些点心,促膝长谈。武学上有任何不解之处,今日我必知无不言。”顿了一顿,见对面之人未曾接话,宋一再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兴许我与家师还是熟识。”
“不必多说了”陈飞突然道“今天我来,只是想打死两位;或者,被两位打死。”
说到此种地步,女子亦从屋内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木匣;来到男子身旁对其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将孩子安置好。然后对着陈飞道“我二人难道与阁下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家父,陈**”
夫妻二人一怔,相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后宋一叹息一声,看着陈飞“看来今日是无法善终了,虽然二十年前我二人不如你霸刀、天剑和你父亲,但除他三人外我们还从未败给过其它人。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你以为自己真的有胜算吗。”
“有”
年少轻狂。宋一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妻子道“我一人出手便可,你不必破戒。”
女子闻言却是面色一寒“你我二人自从练成刀剑合击之法后,何曾独自出手过。你今日竟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
“……娘子我错了,你与我一齐出手。一招灭了他,但姑且留他一条性命。”
“那是自然,以破戒动手,却是不可再杀人了。”
相视一笑,女子打开手中木匣,里面正是用布料裹着的一刀一剑。刀身长只有半米多,仿佛被从中截断一般,上面还有着许多缺口;剑身却是完好无缺,宛若全新的一般,残刀败剑。
他二人本号称狂刀乱剑,打遍中原无敌手,直至遇到了天剑。那一战之后,刀身断做两截,剑更是被击成碎块。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