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愕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顾廷川有些不解。
“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您,为什么您偏偏看上林姨?”顾徵烦躁道。
顾廷川问:“你认为她不值得我喜欢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很好……”顾徵比划着,“但她结过婚,她还是安溪的妈妈。”
“我也结过婚,是你的爸爸。”
顾徵语塞。过了几秒,他又说:“您觉得家里会同意您们结婚吗?她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您只想玩玩,根本没当真?”
“顾徵,别说这种话。我们也只是普通人,没有高人一等。”顾廷川肃容道,“而且,你觉得自己的爸爸是肆意玩弄女人的混蛋吗?我做过什么品行不端的事,令你产生这样的认知?”
顾徵被骂醒,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
他是一时气糊涂了。顾家的家教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别人如何他们管不着,自家人却必须严格要求自己。
顾家的其他人不一定做得到,但顾廷川做到了。
他自小身体不好,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本来最有理由依靠家里,游手好闲,纵情享乐,顾家人不会拘束他。可是他没有。他没有浪费他的天赋才能,把时间都用在创造最大的价值上,过得比一般人更辛苦自律。
没有人能对他的品行指手画脚。作为爸爸,他绝对称得上以身作则,所以他有资格教导顾徵,令他尊敬信服他。
顾廷川语重深长道:“顾徵,林婧是个好女人,我对她是认真的。”
顾徵沉默不语。
顾廷川有些拿他没办法,耐心说:“不要扯上其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反对的理由。”
顾徵咬着腮帮子,神色阴晴不定。
我不想安溪当我的姐姐。
其实这才是顾徵最真实的想法。
但他也知道,这个想法非常任性,非常没有道理。因为安溪真的对他很好,而他也不讨厌她,渐渐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她管着他。
但他就是不想,没有理由的不想!而且他直觉不能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顾徵认真看着顾廷川道:“爸爸,如果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您会怎么办?”
顾廷川说:“告诉我理由。”
“我不知道,就是不想。”顾徵破罐子破摔,倔强地绷着脸。
顾廷川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道:“你林姨说过,如果小溪不能接受,她会以小溪的意愿为先,因为对于她来说,没有人比小溪更重要。顾徵,你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意义,我会以你的意愿为先。”
顾徵浑身一震,愧疚几乎立刻涌上心头:“爸,对不起……”
顾廷川摆摆手:“如果你已经打定主意,就装作没发现这件事。你林姨担心会影响你们的期末考试,本来打算等考完试再告诉你们。”
闻言,顾徵心里更不好受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他咬紧牙关,不打算改变主意。
*
顾徵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
相比之下,安溪简直神采奕奕,笑容灿烂得宛如早晨八.九点的太阳,朝气蓬勃。
见顾徵脸有菜色,她同情说:“你是不是认床,所以没睡好?”
顾徵看着她无忧无虑的脸,突然有些羡慕妒忌。果然迟钝的人比较幸福吗?
“没有。”顾徵说,“去吃早餐吧。”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餐,中式西式样样俱全,品类丰富,味道也不错。安溪吃得很开心。
不过最令她吃惊的是,今天顾徵对她的态度非常好。不但完全没有前几日的阴阳怪气,还变成有些别扭的殷勤,居然替她跑腿拿食物。
安溪大着胆子指使他,他看了她一眼便照做了。
为了测试他是不是真的变了个人,安溪让他帮她在一块面包片上抹上四种不同的酱——因为她每种酱都想尝一口,顾徵居然还是照做了,还做得极为细致,面包片上分了四个等分的区间,每个区间抹一种酱,不多不少,十分均匀。
安溪脸色古怪地接过装着面包片的碟子,冷不丁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明明没有喝水,顾徵却被呛到了,捂住嘴唇咳得脸色涨红。
安溪连忙把水推给他:“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难道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她的眼睛在顾徵脸上怀疑地瞄来瞄去。
“吃你的早餐。”顾徵哑着嗓子道,义正辞严,其实心里微微发虚。
他挡了顾廷川和林婧的姻缘路,令安溪成不了顾家的继女。按一般人的眼光来看,简直是断绝了安溪的大好前程。说对不起她,一点都不为过。
虽然安溪毫不知情,但顾徵面对她实在无法理直气壮。
从认识以来,安溪对他真的没得说。他因为无法接受她成为他的姐姐而拒绝接受她的妈妈,要是让她知道,肯定会和他绝交吧?顾徵有点不敢想象,如果和她分开,他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安溪发现顾徵的不正常不限于早餐期间,而是足足持续了一天。
因为演唱会在晚上八点开始,他们有一整个白天的空闲时间,便在附近的景点观光。
安溪喜欢拍照,脖子上挂着一个单反,随时随地拍拍拍。顾徵主动帮她拎包,在她拍得忘形的时候拉她一把,以免她撞上行人或者障碍物。
连林婧都说有顾徵看着安溪,她省了不少功夫。
为了表示感激和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