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振奋,说来也是惭愧,别看老肖如今被村子里的人捧得挺高,教导认字什么的,操持的也挺红火,这可真说起来,老肖其实在这个时代属于半文盲。为啥?因为他能教授的也只能说认识字,而不能教导大家读懂任何一本书,或者文章!
亲娘唉,这时候的人写东西,那用的都是古文啊!文言文这东西,很多时候,一个字代表的含义就是一截白话文都未必能翻译清楚的,你说说,这能算有文化?哪怕是府衙的告示,文言文一出,绝对是立马抓瞎,你说说,这看不懂,读不通的和文盲有啥差别?
好在如今正轨教学有望啊,有了这么一个人在,哪怕再不济呢,好歹以后的告示什么的总有人解释分析了对吧。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人才大大的。能忽悠到村子里实在是太实惠了。
老肖正美着的时候,那边船上的箱子一个个已经都下来了,不是什么三四个,而是足足五个,正整齐的排列在岸边,那杨七郎小心的打开了一个个箱子,细心的检察,生怕进去了一星半点的水。果然,那箱子里全是书,一本本的就那么叠着,看着就让人感觉十分的震撼。
“娘啊,这么多书。”
被镇住的不止老肖,还有边上来帮忙的人,人总是这样,对自己没有的更加的稀罕。对于属于少数人专利的更是止不住的膜拜。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一直以来,这越是穷困,没有文化的,对着知识也越发的尊重。
而这些围拢在书箱边的人更是如此,因为他们已经稍稍的接触到了一些文字,对知识有了进一步的渴望和希夷,自然而然的,对书本也多了一种膜拜。即使这会让不敢伸手去触碰,可他们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看,明明就那么简单的封面,加上几个名字,可他们看得却如饥似渴,也不知道从名字上都看出了什么花来。
“这是文……老肖,文啥?后面几个字很复杂。第二个是心字不?”
“文心雕龙,教人怎么写文章的。”
“咦,这我认识,这是公羊,公羊,公羊传是不是。看这字应该没错。”
“你个老小子,眼睛还这是厉害啊。”
“我也看出一本了,看,那是老子,咦,这名字怎么像是骂人?喊谁老子?谁是谁老子?”
“哪里,哪里,啥老子?”
老肖扶额,感觉被一万点暴击了。这些混球,这嘴巴怎么就没有说好话的时候?不过怪谁呢?他好像没法子要求他们懂,也不可能懂啊。老话怎么说来着?文盲不是错,半吊子文盲最可怕。嗯,好像是这样的。
“好了,不懂装懂还嘚瑟上了,看看,闹笑话了吧。上回不是说了嘛,什么子,什么子的,那是尊称,人家孔子,列子,荀子,韩非子都是子,要你这么说,人都是儿子不成?”
老肖和老兵在一起时间长了,这说话也粗的很,看看,连儿子都出来了,这其实和人家说老子没啥差别,也就他自己不觉得。这要是让什么大儒听见他这么形容那些圣人,估计能直接吐血昏迷不可。
哦,这会儿大儒没有,童生有一个,你别说,人家这会儿也被镇住了,一开始被惊住,那是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犹如文教荒漠的山村里,随便出来个干粗活的大汉,居然也能认识几个字?
特别是老肖,更是让他神色诧异的很。世人知道孔子,老子不稀奇,韩非子,荀子真读过几本书的,或许也多有涉猎,可是列子就不一样了,列子御风,那可是先秦道家人物和典故,既不在科考范围,也不在寻常读本中着墨细说的,这人居然也能知道,这很能说明老肖的知识面。
杨七郎那个高兴啊,有心攀谈一二,想着万一真是个有学识的人物,那自己以后在这就有了精神交流的对象,每日里相互切磋学问,一定能有所进益,想想都觉得到时候日子过得一定很不错。可随即又被老肖的儿子言论给吓了个半死,在看看这周边其他人这老子儿子的浑说,突然又没了说话的**。
他还能说啥?已经看透了本质啊!望天,代沟太大,没法填!
第123章 有个文人的好处
杨七郎的宅子,一开始咱们就说了,在山村通往码头的通道附近,在老肖家的北面石山的山脚,一处横向狭长的地方,坐东北而面西南。东南方最靠近那恍若山寨大门的是学堂,一个大大的屋子,有寻常两间大小,开窗颇多,虽然不利于冬日取暖,却兼顾了光亮,里头桌椅都已经齐备,是村中人自己做的粗糙货,虽然不中看,却结实的很。
学堂屋子的外头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大门一左一右种植着移栽来的桃树和李树,这是寓言桃李芬芳的意思,可见大家伙儿对这个学堂的期待有多高了。此外,还有一口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寻摸来的小钟,挂在桃树上,平日里刻用来做孩子们上下学的提示,若是遇上急事,这一口小钟,事实上也能作为全村集合的示警之物,十分的实在。
至于杨七郎的宅子?在学堂的西北处,只隔着一堵半人高的土墙。三间正房建的也算是宽敞,虽然说院子不大,只和屋子差不离,屋舍也是土砖木头制成,连着屋顶也一并是茅草,可水泥铺过的地面,摸过的墙,连着院子北面围墙边另搭的厨房都和屋子一般被摸了一遍,看着就十分的干净整齐,院子一角堆积着好大一堆的木柴还被草帘子遮盖起来防雨。水缸等一应事物也置办的十分妥帖。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