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道:“根据记载,本来能够凌空踏步的后天高手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同样是嘉靖四十三年以后,凌空踏步的技巧后天高手百试百不灵,还有些后天高手因为轻功失灵而重伤。小先生你这凌空踏步是与前人技巧有什么不同吗?”
花雪自然知道自己用的技巧和前人肯定不同,但他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陛下说轻功失灵了?并没有啊?”
崇祯摇摇头,道:“朕没说清楚,并不是所有轻功都失灵了。壁虎游墙,飞檐走壁,这些简单的轻功都没有问题。但是但凡是涉及凌空虚度的轻功,不论是最难的凌空踏步,还是次难的轻鸿一羽,甚至仅仅是凌空换气,都没有一例成功。如果皇室记载没有出错的话,你这是自嘉靖四十三年夏天起,唯一一例可以凌空踏步的。”
花雪不解:“那些后天高手也不能?”
“的确不能。这事情本来不易察觉,因为后天高手都是威慑一方的人物,平日里根本不会随意施展轻功,所以一开始不为人知。但是嘉靖四十四年,身为后天高手的景王,竟然在没有遇刺的情况下自己莫名其妙摔成重伤。皇室详查之后,才发现景王只是在高处施展轻鸿一羽的轻功下落,却不想轻功突然失灵,所以摔伤。全无中毒迹象。负责调查的锦衣卫后天高手模仿了景王摔伤前的动作,才发现自己的轻功也出了问题。”
“难道就没有人发现?”
“当然有人发现。但是武艺是很多人安身立命之本,难道你轻功失灵了会告诉别人?”
花雪了然,这肯定不能乱传,谁知道是都变弱了,还是只有自己?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的轻鸿一羽应该是指让自己下落的速度变慢吧?凌空换气是延长滞空时间?”
崇祯点头:“当然。小先生你的轻功是沿用了前人之技,还是自己推陈出新?”
花雪心中了然,虽然他没学过后天高手凌空的技巧,但是显然不是和自己一样借用精神力,而是单纯的内力技巧。看来天地枷锁,锁住的并不只是功力,还有一些功力的特殊效果。
“让陛下失望了,我所用的技巧的确是我自己创造的,也是依仗我自己的特殊体质,并无推广可能,也不是那些失灵的轻功可以使用了。”
花雪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了,对方掏心掏肺的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秘密,虽然有笼络人心之嫌,但的确很大气。自己却没有什么回报,除了之前说过的,基本上是一问三不知。
想想自己有什么消息可以透露的,花雪道:“陛下,这技巧其他人确实使用不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他对大明天下地理的了解无人能出其右。陛下若想抗灾救民,或者像郑和那样寻什么宝地,我想他是最为得用之人。不过,他肯不肯为朝廷效力,就不好说了。不过如果为了抗灾救民,想必不会推脱。”
崇祯一愣,在场众人也都很不可思议。花雪这孩子年纪不大,本事和口气却不小。在场众人都跟他交流了这么久,还头一次发现除了他那个姐姐以外,还有在世之人会得到他的自叹不如。
也因为这份惊讶,花雪如此突兀的转换话题,竟然没有一个人感觉到突兀。事实上,众人听了这么多皇室的私密记载,已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了,见到花雪知趣的转移话题,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心中也有好奇,但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的太多,否则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即便好奇心最重,又最初生牛犊的陈子龙,其实也并不年轻了,两次科考失利,早知道世情险恶。
陈子龙问:“你说无人能出其右,你也不能?”
花雪点头:“我天文还好,数算和格物最精,但这地理并非强项,知其然而已。与这位相比,不啻天渊之别。”
陈洪谧笑:“丰年如此谦虚?”
花雪摇头:“此前辈,丰年素来景仰。先生在时,也屡屡赞叹。虽然彼此并无往来,但实则同气连枝。此人,当代郦道元也。跋山涉水,遍游天下。说句实在话,我走过的路,未必有人家跨过的桥多。”
众皆笑。
崇祯问:“小先生说肯不肯为朝廷效力又是何意?似乎对朝廷还是颇有怨气?难不成这位也是皇室对不起之人?”
花雪给了崇祯一个算你懂事的肯定的眼神:“当然!当年和唐先生一起被冤枉的,不就是一位吗?”
众皆了然,和唐伯虎一起被冤枉的是江阴人徐经,二人同病相怜,后人说同气连枝,确实不算错。
陈子龙脑洞很大,问:“唐寅的后人研究天文,徐经的后人研究地理,你们商量过?”
花雪翻了个白眼:“徐前辈研究地理是个人爱好,我研究天文是为了心愿,这是两码事。而且因为先生曾对徐前辈有所关注,我才了解他的才能,他又哪里知道我一个顽童?”
陈洪谧倒是心中有些推测,那份藏宝图哪里是不精通地理之人能够画出来的?想必徐经与唐伯虎在被冤枉后,因为同病相怜,确实多有来往。所以后人精通地理,大有可能。他哪知道那图是花雪伪造的真实藏宝图?
崇祯问:“那么小先生推荐的这位大才徐先生到底如何称呼,如今又身在何方呢?”
被崇祯问起,花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光顾着赞美,忘了说人家名字和联系方式了。
“徐前辈,名弘祖,字振之,号霞客,一生志在四方,足迹遍及天下,达人所之未达,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