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向柳寒惜劝道：“所以你看，还是算了吧？魔修也不是全都罪不可恕啊，是吧？”
柳寒惜蹙着眉，惊疑地看着封念，她已经明白了实力差距，自己根本不是这人的对手，如今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楚霜及时叫停。
但是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在告诉她“魔修都是十恶不赦之徒，除魔卫道乃御灵师的天职”。这么大个魔修站在面前，她难道要坐视不理？
楚霜见她犹豫，又连忙补充道：“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坏人！”
此言一出，场面再一次陷入沉寂。三人表情各异，柳寒惜皱着眉，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惊疑不定。楚霜小心翼翼地看向封念，封念似笑非笑地回望了她一眼，接着就继续研究她的阵法去了，楚霜撇撇嘴哼了一声。
柳寒惜最终定定地看向楚霜，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你看今天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所以……”见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楚霜可以说是非常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柳寒惜点点头，准备离开。
封念却突然出声喊道：“等一下。”
“封念！”楚霜一惊，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嗯？”柳寒惜全身紧绷，以为对方要出尔反尔。
“能说说你们御灵师的事吗？”
第10章 我阻止过你的
“能说说你们御灵师的事吗？”
明明是问句，柳寒惜却知道这分明就是命令。
“御灵师的事是指……”柳寒惜皱了皱眉，她不太明白封念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天地灵气异常稀薄，却不是普通的小界，大道昭昭，天道非常……以前不是这样……总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封念含糊不清地说着，非常困惑的样子。
“除了灵修御灵师，这世上还有妖修、鬼修以及……魔修。”说到这里，柳寒惜看了封念一眼，后者示意她继续。
“据传古时修真鼎盛时期天地间灵气充裕，甚至出现过万物皆修士的盛景，但后来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地灵气开始减少，导致这个世界修真界逐渐衰颓，变成了如今这副田地。”
“诶……是这样的吗？！”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楚霜反倒比封念更惊讶，她老妈带她入门时可没说过这些。
“你不知道吗？”柳寒惜则更为惊奇，这些都是基本常识一类的东西。
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很强的魔修却连常识都不知道？这也就算了，这位身为御灵师也不知道的吗？
楚霜尴尬的笑了两声：“我的入门老师没说过这些……”
柳寒惜一听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现在的御灵师都自恃清高，会收这么个没有资质的徒弟本就很奇怪了，可能是觉得丢脸，对她有所忽视吧。
楚霜不知柳寒惜在想什么，只觉得对方看她那眼神充满了怜悯，叫她异常不舒服。
“现在呢？”封念无视这两人莫名的交流，开口问道。
柳寒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现在的修真界的情况，她本就刻意省略了这部分，此刻问起便多了几分纠结。
她想了想避重就轻地答道：“现在修真界衰颓，妖界消失，只有零星散妖混在人类社会，鬼界倒是还有，不过有地府体系管束跟人界还算相安无事，只是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冤魂厉鬼跳脱制约出来为祸人间。灵修也完全不比盛时。”
封念听罢不置可否，沉吟着。反倒是楚霜新奇的问道：“那魔修呢？”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魔修了，上一次魔修出世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引起了一场大战，我虽没经历过但时常听人提起。最近一次有魔修的消息是在一年多前，不过只是一些小道消息，做不得数。”说到这里柳寒惜神色复杂的看了封念一眼。
之前有魔修出现的苗头，修真界都会联手打压，以求消灭在萌芽阶段，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在二十年前。她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那件事至今仍在修真界流传，以其惨痛的教训来警示着后人。有关魔修带来的灾难，她几乎是从小听到大。如今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个这么强的魔修……
还没等她多想，封念突然开口道：“你走吧”
柳寒惜惊疑不定地看着封念，她本以为这人会从她这里探听更多的消息，都已经在考虑哪些能说哪些打死也不能说了。
“不想走吗？”封念皱了皱眉，似乎有翻脸的趋势。
柳寒惜僵硬地转身。
“对了，我不想再有不开眼的来烦我。”封念突然补充了一句。
柳寒惜只觉得一股阴冷刺骨的魔气覆在周围，带来了完全无法反抗的巨大压力，她能感觉到封念的视线如毒蛇一般紧盯着她，只要她敢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图，只怕立刻就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会传出去的……”
压力顿时消散，柳寒惜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了。
“她不传就没人知道了？今天不也没人传就被找上门了吗？”楚霜虽然看见了柳寒惜似乎有些奇怪，只当她是被吓到了，也没有在意。
封念答道：“之前我没收敛魔气，往后注意一下就行了，我不想给人找到就没人能发现我。”
“吹牛的吧？还没人能发现。”楚霜嗤了一声。
封念只是淡淡的说道：“认真的，只要你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