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大骇,愣愣的看着殷离,神色腾的柔和下来。
“没错。”她没注意张无忌的反应,狐疑道,“你来昆仑干什么?”
我走过去在篝火旁坐下,随手为他们添了几根柴火,“你不知道吗,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啊。”
“你们峨嵋也要去?”殷离先是一愣,接着义愤填膺,“亏婆婆他们多次维护你们峨嵋,竟然忘恩负义!”
“我们去是去,去干嘛就不一定了。”我冲她眨了眨眼,轻轻一笑,“你既然担心,不如跟我们一道走吧?”
第一世他俩是被师父强行带走的,这次可不行,不过我有的是办法把张无忌忽悠上光明顶。
“我……”殷离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张无忌,又见张无忌正定定地盯着我看,顿时大怒,“你这小子,看见漂亮姑娘眼珠子就挪不开了?”
我笑着圆场,面对张无忌的目光心情很是平静,“别激动,我看他面熟,应当是故人。诶,你叫什么?”
“曾阿牛。”张无忌说。
“哦,对,我想起来了,曾兄弟。”我冲他勾了勾嘴角,“六年前我叫你到昆仑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他听我这样说,就知道我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只是不愿意拆穿。便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径直在雪地上拜了一拜,“多谢周姑娘救命之恩。”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福大命大。”我闪开不受他这一拜,“你接下来应该是要回武当?”
“是这样打算的。”张无忌拍了拍他受伤的腿,“等腿好了就回去,拜见祖……张真人。”
我指了指西域的方向,“除了张真人和俞前辈留守武当山,武当派其他人也都上光明顶去了。你们不妨都跟我们一道走好了,你腿伤了,她也受了内伤,一块有个照应,我也好跟你们长辈交代。”
“谁要你跟婆婆交代!”殷离别过脸哼了一声,转头去问张无忌意见,“阿牛哥,你怎么看?”
张无忌沉吟,“嗯……”
我对着地上纷乱的足迹,意有所指,“看痕迹,你们跟人打起来了?我瞅瞅,这是昆仑派步法,功力不错,一男一女,应该是何掌门跟他夫人。这边这三人有点陌生,反正于你们构不成威胁,不足为惧。”
“这你也能看出来?怪不得婆婆对你赞不绝口。”殷离嘀咕了一句,冲张无忌喊,“喂,阿牛哥,咱们跟她走吧,万一何太冲带昆仑派的人追上来,咱们俩肯定挡不住。”
“说的也是。”张无忌点点头,“周姑娘,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跟殷离做了个雪橇,抬着张无忌去了小镇。
师父对于我出门一趟就带了俩人回来不予置评,只臭着脸勒令我不许拖累队伍进度。
不打探不知道,一打探发现除了掌门跟掌门夫人还在到处作妖的昆仑派,其他门派都把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师父得知此事大为恼火,直接命令我们接下来的几天全力赶路,谁要多说话耽搁行程,回去直接关禁闭三年。
于是自打那晚开始,我们彻夜向西奔驰。除了休息,其他时候都闭紧了嘴巴。就算是休息,也只有我跟师父有余力聊天,其他人恢复体力都来不及。
张无忌这厮腿伤未愈,全程被我跟殷离抬着,好不惬意。好几次我看殷离累得脸都白了,恨不得直接把张无忌扔下去管他死活。后来总算是看在张真人的面子上忍了下来,只是由我们俩抬变成了我一个人拉。
如此又过了两天。张.累赘.无忌的腿总算是好了,然而我们的速度并没有因此变快。本来嘛,就算是拖着他,限制我们速度的主要因素也不是我,而是师姐们。
这日午后,来到一片大沙漠中,地下积雪早已熔尽。正走之间,忽听得马蹄声响,有乘者自西而来。共有四骑马,乘者均穿白袍,白帽上绣着一个大红的火把。见我们不拦,他们也不停,从我们身旁驶过时隐隐向殷离行了一礼,向东奔去。
“应该是向天鹰教求助的信使吧。”
我随口说了一句,就见师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我,意味深长,“芷若,你对魔教的情况很熟悉啊?”
“那可不。”我扬了扬下巴,又上前几步抓住师父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师父,抗元重要,魔教什么的,既然与咱们没什么仇怨,就随他去吧?”
“谁说没有仇怨?我迟早要跟杨逍那贼子决一死战。”师父嘴上这样说,对于明教的事情却是不再追究。
当晚一行人在沙漠中露宿,生起了一个大火堆。我们知道这一带已是明教众出没之所,所以轮流守夜,严加戒备。却并不是戒备明教众人,而是戒备昆仑派、华山派等其他所谓的名门正派。
如此又过了两日,我突然发觉暗中有人在窥伺,想来该是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便默不作声地放慢步伐落到队伍最后,注意力集中在韦一笑的踪迹上。
他与杨逍不合,未必会买杨逍和我哥哥的面子。然而他的轻功,尤其是转腾挪转之法几近无敌,如果要对师兄师姐们下手,几乎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防范住。是以我刻意落在最后,提高警惕,以便支援。
又走了一段,殷离也放慢步伐,与我并肩而行,“周芷若,蝠王来了。”
“我知道。”她应当是看到了沿途明教人留下的标记,并不是如我一般察觉到了韦一笑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