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朱嫣轻轻地唤了萧徽一声,平日里她都称萧徽为“老爷”,只有在这无旁人在场之时才会亲密地喊他“萧郎”。
萧徽含笑看着自己的美妾:“怎么了,嫣嫣?”朱嫣嫁入萧家已有十七年,年纪已三十有四,可跟她十七岁时比起来,除了少了少女的青涩,容颜却依然鼎盛,而且更具成shú_nǚ人的风韵,让萧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所以他一直都很宠爱着她。
“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我想买点胭脂水粉!”
“我上次带你买的那些已经用完了?嘿嘿!”萧徽的手已拂上朱嫣那美艳的脸庞,眼中带着**的笑意。
朱嫣轻轻打落萧徽的手,含嗔道:“讨厌,大白天的都不规矩!我不是想给自己买,而是想给瑞雪买!”
“哦,是给四娘买啊?我记得那丫头从来都不喜欢打扮,你买这些她肯用吗?”
“哎,早晚都要用的!明年她就要出嫁了,可她到现在还只会给自己盘男子一样的束发,女儿家的发式每次都还得我给她梳,再不强迫她自己梳妆打扮,以后到了夫家可是会被人诟病的!”
“你说杨家?怎么会呢,我跟杨唐乃至交,杨欣这小子我也熟悉,无论如何他家也不会亏待我家四娘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我怎能放心,杨家一时半会儿可能会对四娘好,可是日子久了谁能说的准呢?”
“嫣嫣,你是不是太过多虑了?”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咱家女儿!”
“我不了解女儿?”
“算了,这些涉及女儿家的一些私密,我也不跟你个大男人说道。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好好好,听你的!我这个当爹的当然不比你这个当娘的更了解女儿,况且买个胭脂水粉而已,我有何不乐意的,我也希望自家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是?我这就去备马车!”
金陵城内一家很有名气的胭脂铺内。朱嫣一阵左挑右挑,却似乎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不禁微微蹙起了眉。掌柜在一旁觉得有些汗颜,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夫人对这些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若是我自己用倒是挺满意的,可是对于我家小娘来说,气味可能浓了点。”
“哦,原来是要给贵府小娘买的啊!”掌柜表情微微缓和,笑道:“夫人早说嘛,小店最近刚巧进了一种玉兰花香味的,闻着清新淡雅,想必十分适合贵府小娘!”
不一会儿,朱嫣手中便多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她仔细嗅了嗅,开心道:“嗯,香味果然清新,老爷,你也来闻闻,我觉得挺适合咱家瑞雪!”
“嗯,确实不错!”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咦,这是嫣儿妹妹吗?”
朱嫣和萧徽诧异地看去,只见一个风姿错约的半老徐娘正跨进这胭脂铺,冲着朱嫣巧笑嫣然。朱嫣看到她的容貌只微微一愣,接着目光中便露出惊喜。“是你?飘兰姐姐!”朱嫣飞奔着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眼中一团雾气隐隐升起。
一间装饰清雅的屋子内,朱嫣看着相对而坐的那名女子,女子面敷香粉,唇红如朱,容貌端是艳丽,只是眼角的几道皱纹微微出卖了她的年纪。然而朱嫣看着她,眼中却噙着泪水,一种久别相逢的激动迟迟不能退去。
“飘兰姐姐,你我已有十八年未见面了吧?想不到今日竟能在金陵城中相逢,而且你居然还成了这栖凤阁的妈妈,这可真是造化弄人!”朱嫣执着女子的手,语气如同少女,竟然带着点娇气。
名叫飘兰的女子轻轻拍着朱嫣的手背,眼中也充满了激动,道:“是呀,你都已从当年那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长成今日这般美艳的妇人,真是恍如隔世啊!”
朱嫣含笑道:“飘兰姐姐也还跟以前一样漂亮!”
飘兰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哀伤:“妹妹取笑了,我都三十有六了,现在能有这般姿容,全凭打扮,你也不瞧瞧我脸上的粉擦得有多厚?”然后她看了一眼朱嫣,笑道:“倒是嫣儿妹妹你,应该也三十有四了吧,怎么还是这般的美艳动人,瞧你这皮肤,跟我二十来岁时候比也不妨多让啊,真真羡煞姐姐了!”
朱嫣面色一红,却又透出几分关切道:“飘兰姐姐,你十八岁那年不是嫁给嘉兴一位姓胡的员外了吗,怎么现在成了栖凤阁的妈妈?”
“呵呵,已是陈年旧事了!”飘兰苦笑一声,可是话匣子却已打开:“记得当年胡员外看中了我,为我赎身,并纳我为七夫人。我嫁过去头两年,他也算对我知冷知热,让我享了一段难得的快乐时光。但我中间生了一次重病,后来病虽好了,但容颜却已衰减,还落下了病根,无法生育,胡员外便又纳了新欢,从此对我不闻不问,我在家中地位也一落千丈。胡家大妇善妒,我受宠时她不敢为难我,却也积怨已深,我一失宠,她便没了顾及,平日里百般奚落折磨于我,我在胡家简直度日如年。而在我三十岁那年,我打扫书房时不小心摔坏了胡员外的一个心爱砚台,胡员外一怒之下便以七出之名将我休出家门,可怜我人老珠黄,却落得一个无家可归的下场。我后来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金陵,回到了花语楼,赵妈妈对我还算念旧情,便让我留在她身边打打下手,调教一些年轻的姑娘。只是没过两年赵妈妈就病逝了,花语楼又因为东家经营不善关门大吉,幸亏我学精了,两年间私攒了不少钱,方才保住了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