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悦将“小幼”重新拿出来,计算着哪些部分可以留下继续使用。
算着算着,抱着小幼的脑袋睡着了。
也就错过了许幼鸢的电话。
时悦在温暖的实验室里梦了多少回,许幼鸢正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多少圈。
门铃按过了,还是没人应,时悦是不是没有回家?
这么晚了难道还在外面么?还是说其实时悦知道许幼鸢来了,气没消并不想给她开门呢?
就这么回去有点不甘心,许幼鸢抱着她的小礼物绕着社区走走,还能暖和暖和。
每次走过岗亭的时候余光都会接收到来自保安特别关注的目光,许幼鸢只好对他憨厚地笑笑,努力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雪越下越大,许幼鸢站在一棵还未落光树叶的树下,暂时躲一躲雪。
许幼鸢出门的时候有点匆忙,就一件羽绒服,围巾手套一概没有戴,这会儿拿着礼物的手指尖都冻红了,不时地呵着气给自己暖和暖和。车的暖气还坏了,坏得真是时候……
回去吗?又不是只有今晚能见。在楼下等一夜的事儿小孩都不乐意做了吧。
许幼鸢仰着头在风雪里寻找时悦家的灯火。
走吗,还是留下?
就算今夜见不到时悦,她也是想留下的。
灯光和时悦有关,树和时悦有关,雪和寒冷都变成了樱花,飘落到许幼鸢的内心深处。
她想留下。
时悦是被腿麻给麻醒的。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前倾圈着小幼的脑袋,靠在它肩膀上睡了起码有一个小时,腿麻到没有知觉。
不过这一觉睡得真香,一扫前几日加班的疲惫,感觉又能再战一百年。
时悦站起来艰难地活动活动,挺挺腰肢,正要去拿手机的时候黄总发起了群聊视频。
时悦加入到了群聊视频,听他说小泰迪家里遭小偷了。
时悦皱眉,问严不严重,人有没有事。
黄总说小泰迪回家的时候看见门被撬,电脑和现金丢了一些,已经报警,现在一个待在房子里。黄总觉得实在不安全,作为运营部的领导肯定要去慰问,但运营部就小泰迪和易如双两位女性,易如双一直联系不到,这点钟可能睡了。剩下的一群大老爷们组团跑到小姑娘家似乎有点不太合适。黄总的意思是让人事一块儿去,本来也是人事分内事。
时悦说:“人事柳姐都快临盆了,别给人增加工作量。我和你们一起去。”
黄总算是看到了救星,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和老板相遇。
时悦穿上外衣拿了车钥匙就下楼,到电梯里的时候翻手机,睡觉的一小时里又有不少信息进来。就在她要出电梯的时候,看到了许幼鸢的微信。
一个小时前:“你到家了么?”
四十五分钟前:“你睡了吗?”
三十分钟前:“我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你?”
最后一次联系是二十五分钟前的一个未接来电,时悦没接着。
时悦看着手机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夹了她一下,她才如梦方醒继续往外走。
许幼鸢来了?
上次她误会陶小语的时候许幼鸢也来了,虽然带着土特产遮遮掩掩的,但她还真是个行动派,绝对不给人误会的机会,一有事儿就亲自登门
时悦的小心脏噗噗直跳,过来了之后人呢?对,她那组亲情密码可能失效了,估计被拦外面了。
时悦没有开车,先徒步往外走。
她有预感许幼鸢没离开,还在外面待着呢。
果然,到社区外一看,厚厚的雪地里好几排的脚印,绕着社区一圈又一圈,全都是相同的鞋印。
“人在那呢。”保安很懂地指了指前方。
时悦也不好责备保安,人家的职责所在。可许幼鸢是傻吗?这么大冷的天在雪地里撒什么欢呢?先回家暖和暖和不好么?
时悦才在雪地里走了几步路眉毛上就落满了雪,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积雪已经没过了鞋背。
在时悦的印象里,这座城市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更没有人在雪地里等过她。
找到许幼鸢的时候,许幼鸢也不知道站在树下多久,头顶和肩头落满了雪,整个就一雪人。
“许幼鸢!”时悦跑到她面前,将她身上的雪全部拍掉,“你是不是傻啊,站在这里干嘛?”时悦是真的有点急。
许幼鸢的脸因为低气温而发白,却让肌肤更透亮,额前头发和睫毛上挂着雪花,看上去有点儿可怜,让人心生疼惜。
她任由时悦像照顾小孩一样拍去她衣服上的雪块,笑道:“昂,是被冻傻了。”
“是被冻傻还是本来就傻?”时悦没好气道,“站在雪地里半天,我看你是真傻。”
许幼鸢笑了笑,并不和她斗嘴,反而顺着她的话认同了:“是吧,你说得对。”
时悦相当怀疑地捏了捏许幼鸢的脸,许幼鸢吃疼,将她手挥开:“神经病么小兔崽子!很痛!”
“这就对了,这才是许幼鸢。”
“……你是欠骂么?非要我骂你两句才舒坦。”
“大晚上你干什么来了?”时悦哼哼地笑,“是来哄宝宝入睡的么?”
许幼鸢“呕”了一声:“宝宝,亏你说得出口。”
“本宝宝顶天立地,怎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