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埋,还蹭。
蹭到了要命的点,单穿着睡裙的时悦立马没了力气,幸好此时离沙发不远,立即将她往回运。
几乎要摔倒的那一刻总算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许幼鸢平安送到了沙发上,许幼鸢在这一番折腾中醒了,张开眼的时候看见时悦正跪在她面前。
“这孩子……还没过年呢,干嘛行大礼。”许幼鸢懵了半晌,一开口就吐槽。
时悦有苦无处说,伸手抓她:“那你倒是给个红包啊!”
许幼鸢闭着眼笑着翻了个身:“别闹了,我超困。”
时悦很少看见睡一半被吵醒脾气还这么好的人,看来许幼鸢的坏脾气都留在清醒的时候了。
许幼鸢平时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沉,昨晚那一顿饭本身就消耗了她不少力气,晚上和时悦聊得太兴奋,怎么都刹不住车,一转眼天亮。几乎是怀着害怕就地猝死的心沉沉睡去,这一觉做了不少梦。
当许幼鸢再醒来时,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盖在身上的柔软被子和深蓝色的抱枕都不属于她。沙发柔软,不比床的舒适度差。
这是时悦的工作室。
许幼鸢在陌生的环境里很难睡得安稳,没想到这一觉毫无波折地醒来,看了一下墙上的显示器,居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很舒服,没有任何熬夜过后的症状,连头也一点都不痛。
许幼鸢从沙发上坐起来,见边角桌上有个樱花图案的保温水杯,和一本便签。
便签第一页上写着:
“先把水杯里的蜂蜜水喝完。然后翻页。”
又是樱花图案,许幼鸢扪心自问:难道我真的忘记什么了吗?可是她以前和时悦的交集真的不算多吧,家乡也没有樱花,时悦这么执着于樱花究竟有什么内情?
许幼鸢乖乖地喝水,蜂蜜水是温的,非常顺口,很快喝完了。
将便签本拿来,没想到这年代还有人用便签手写字,她这代人都很少这么做了。
时悦的字和印象里小时候的字不太一样,小时候是清秀,现在感觉能够更好地控制字的整体结构,也更洒脱了。
翻到第二页:“三楼的卫生间里可以洗漱,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一切。然后翻页。”
推开卫生间门的一瞬间,里面暖光齐亮,牙刷架在牙杯上,液体牙膏也放置在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上。
这么小巧的牙刷还是超声波牙刷,而且圆形刷头中间也是樱花图案。
到底有多喜欢樱花啊!
洗漱之后再翻页:“下楼,摁厨房墙上第三个红色按键。然后翻页。”
许幼鸢觉得自己就是个弱智儿童,跟着时悦的指示下了楼,按下按键之后,橱柜的门自动打开一格,这是个智能保温箱,保温箱伸出个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三个餐盘,餐盘里是煎好的牛小排以及西兰花鸡蛋沙拉,还有一片烤好的面包片。温度一点都没有流失,连牛小排也像刚煎好的一样。
许幼鸢将早餐端到餐桌前,翻到便签本最后一页:
“想喝咖啡的话直接使用咖啡机就好了,希望你喜欢这个早餐。记得和我联系哦。”最后还在“哦”字之后画了颗超可爱的爱心。
餐桌对着落地窗,下午的江面依旧宁静,沿江那些越建越高的写字楼终年不断地闪耀着广告和明星应援。最近因为连续几部爆热的电视剧轮番上映而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的脸出现在许幼鸢的眼底。许幼鸢配着早餐看了半天,觉得还是时悦长得比较好看。
睡到自然醒后,有人做好了食物,准备好了一切,这份宠爱除了她妈,这辈子还没从别人身上感受过。
二十三岁的小崽子,为什么这么会疼人?
?
和几个合作商的代表吃晚饭的时悦手机调了震动放在口袋里,一直没等来许幼鸢的微信,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时悦今天难得有些心不在焉,对面的人说十句她就回答半句,相当高冷,跟她一块儿来的chris只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帮老板圆场。
时悦的冷淡却收到了意外的效果,对方以为她对这项合作不太感兴趣,态度也变得谨慎了,不再小看她是个年轻女人,主动让步,提出更多的优惠。
散场时chris和时悦一块儿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还在感慨:“老板您以后多板脸呗,板一次节省一千万,这买卖值啊。”
时悦挑了挑嘴角,有点儿轻蔑,chris感受到她的气场,立即不敢继续说笑了。
其实时悦不是在轻蔑谁,而是敷衍。她心思在别的地方。
奇怪。
时悦惦记着一直没联系她的许幼鸢,都晚上八点了,许幼鸢难道还没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等下,莫非小幼又启动了?不可能啊。可是上回它也是在绝对不可能启动的情况下擅自启动了……
时悦越想越心惊,立即上车。
车就要启动,有人轻敲她的车窗,时悦回头看,是刚才见面的合作商其中之一,一个叫傅司勄的女人。
傅司勄和时悦差不多年纪,穿着保守的黑色职业装,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镜框,看上去很朴素,像是个踏实工作的人。她笑着看向车内的时悦,笑容中有一点儿讨好的意味。
时悦将车窗降下来,淡笑道:“怎么了傅总?”
傅司勄双手扒在车窗上,仿佛在预防着时悦关上车窗:“那个,时总现在就要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