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中走到谢宁池面前,仰起脸来故意带着恐惧害怕的神色看着他,嘴唇一抿,喊了他一声,“夫君……”
其中多少缠绵之意,怕是三言两语都道不尽。
为着宣誓主权,喊着一声时,傅挽还光明正大地伸了手,拉住了谢宁池的衣摆,拽得衣裳都没了褶皱,“我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话还没说完,谢宁池突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到了怀里。
他用的力道太大,扣着她的腰又压着她的脊椎,以致于傅挽整个口鼻都被带着他身上味道与温度的衣裳蒙住,想要说话都找不到一丝缝隙。
几个呼吸间,傅挽的呼吸终于回来,手腕却被人扣住,耳边听见的如击鼓般的心跳声也停了下来,听见了谢宁池终于平复下来的声音,“我们回去。”
谢宁池这四个字说得干脆,原本便丝毫不留辩驳的余地,加之傅挽刚才饱受惊吓的凄惨模样,竟也没人伸手拦上一拦。
只心里瞧见方才那一幕,看见曾家妹子的男人那样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往日里嘴碎说的那些曾学子凛然不可侵犯,对娘子怕是也柔软不下来的流言完全站不住脚,还真是让她们酸上那么一酸。
只心中千百般滋味,这时候自然也不能露了怯,纷纷都挂上了最真挚的笑脸,纷纷附和,“就是,曾妹子怎么看也受了惊吓,这处有我们在就好了。”
“曾学子可要好好安慰你娘子几句,今日这事,曾家妹子也算是无妄之灾了,就怕那逃走的贼人还不死心,哪一日就又回来了……”
这话音落下,傅挽都感觉到自己被握着的手又被收紧。
旁人都以为谢宁池说的“回去”是回他们的院子,但她却知道,他的回去,八成是离开这里,回去杨州城。
有才书院几次三番让她遇了害,傅挽自己心底里也觉着这个地方大抵是和她犯冲,八成就是为了报复她当初办了这个学院之后心思就被旁的事带走,没多管过其间的事,才导致这处鱼龙混杂,竟差点给她酿成了最大的祸事。
好在傅挽虽懒怠了些,却惯来没有半途而废的恶习。
她止住了步子,抬头盈盈地瞧着谢宁池,全然忽略了他脸上的不赞同,“夫君,你儿时不是与大夫学了些粗浅的医术吗,如今大夫怕是一时半会过不来,不如就先将肖学子带到我们家中去,也让人能将这里清一清。”
笑话,她好容易放倒了余持重他儿子,不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像话吗?
要保持着脸上的神色不变,傅挽也不敢给谢宁池使眼色,只能接着被他握着的手的遮挡,用手指头扣着在他手心里写字——余大儿。
谢宁池感觉到手上传来的让他痒到心里的触感,呼吸一滞伸手握得更紧,制住了她的手指,“不……”
余持重抓不到也是一日两日了,不过就是花费些人里防着他这个已经响不了几分的炮仗,再派人带兵将这个书院围了,让人一个个好好审过去费些时日,再多惹些怨怼罢了,总好过让傅挽在此处担心受怕。
但谢宁池的话还没说完,身侧猛地就扑过来一个人影,抱住了傅挽的腿,哭得连声音都哽咽了,“姐姐,救救我夫君,我们在此处没认识的人了,只能求你……”
傅挽抬头,用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眼神盯着谢宁池,“夫君?”
她打定了主意要扣住肖平,就是谢宁池再拦,也拦不住她。
谢宁池心下长出了一口气,知晓自己定然执拗不过她,正无奈地想松口再去暗中筹谋,脑海中立时就想到了分别前天丑多嘴说的那一句,出口的话便成了,“将他送到家中医治也成,但你需得答应我一事。”
无论从哪个方面上,他都不想拿着婚书独自回镐城。
傅挽等他妥协,眉目间便染上了盈盈的笑意,哪里还能多在意他说的事,顺口就应下,看着谢宁池将肖平搬到了他们家的厢房,趁着人不注意,随手扔到了床上——那动作,与仍具无痛无绝的尸体也无甚两样了。
傅挽额角一跳,还不等她说句什么,快步而来的徐娇就扑到了床前,还未哭上两声,忽的就一头栽倒在床,没了声息。
继而房梁上落下个黑影,眨巴着眼,颇有几分伤心地瞧着飞快躲到谢宁池身后,正戒备地瞧着他的傅挽。
不过几日不见,六爷莫不是就不认得他了?!
还不等天丑觉出来傅挽那动作有多毁她原先玉树临风的形象,谢宁池就顺手按住了身后的人,抬手将手里的半块兵符扔了出去,“去杨州城调一千精兵来侯在山林中,若是见到此处升起浓烟,立即攻开山门。”
“再者,将这人带下去好好审问,让天巳动手,必须从他嘴中撬出事来。”
听见谢宁池吩咐了这一句,傅挽终于将视线从那块兵符上拉回来,点头,“这男的可是余持重的长子,怕是知晓不少事情,但总装出个全然无知的模样。”
她看肖平不顺眼,可转去看徐娇时,却多了几分情绪。
徐娇对肖平的真实身份,怕是并不了解多少的,但不管是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