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菜,回车里去拿出自己的厚夹衣直接穿好,又替丑姑拿了件外衣过来。两夫妻在河边忙活着煮晚饭,阿竹在一边帮着打下手。阿树和白大夫捡了不少干柴草,几个人围着炉火边,闲聊着等着吃饭。
等那边几个人把帐篷搭好了,丑姑和宁二也把饭菜都煮好了。他们焖了两锅饭,煮了两锅子咸肉炖菜,众人围着炉火就地解决了晚餐。
帐篷就那么大,挤不下所有的人,丑姑与宁二两人就直接歇在马车上了。
丑姑随意把宁二的大衣服铺在马车上当褥子用,用自己的衣服卷了个枕头,绻着身子躺下了。宁二个子虽然单薄,却比她个子还高了一头,躺下后越发显得位置小,身体无法伸展开来。
“这样不行,还是得把东西搬下去才好睡。”丑姑动了几下,不仅腿伸不直,还连个身也翻不过来,不满的叫了起来。
“将就一宿吧,这么多东西搬上搬下的,麻烦又累人。”宁二劝道。
丑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努力把自己的腿缩起来,与宁二四肢纠缠的滚在了一起。赶了一天路,人其实也累了,两人很快就依偎着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并不舒服,他俩在马车里依旧感觉冷。大半夜的,山风呜呜的吹着,宁二不由的往丑姑身上贴。丑姑紧紧了薄被,把他直接搂在自己怀里,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冷的不行,非常后悔自己没多带条被子。
当时,宁二和总管大人都叫不要带多的行李,破烂货都不要了,现在倒好,只顾着带货带吃的,居然忘记多带被子。
宁二也没坚持多久就醒了,说:“再拿两件厚衣服出来抵挡一下吧。怎么这么冷呢。”
“哎,真是该买条厚点的被子。”丑姑叹道。
这大半夜的冷的都睡不着,她也只能听宁二的话,摸索着从包袱里掏了两件厚夹衣出来,搭在被子上,人才觉得暖和了些。两人又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闲话,才慢慢又睡着了。
早上,等他俩醒来,别人都已经收好了帐篷,各项准备工作都齐活了,阿竹也开始煮早饭了,菜都清洗干净准备齐全了,就等他俩来下锅了。
宁二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天夜里太冷了,我们半夜冻醒了,又起来找衣服弄被子,才搞的今天起迟了。”
“可别说,不止你们觉得冷,我也觉得冷,幸好我们人多挤挤还凑和过去了。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白大夫也说。
“怎么准备,又没人提醒说就要多带条被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想买也买不到啊。没被子怎么睡都冷啊。”丑姑没好气的冲总管大人说。
难怪昨夜格外冷,这天阴着呢,搞不好还得下场大雨呢。往后的几天只会更加冷了。
总管大人知道她这是怪自己没提醒大家,要准备被子呢,其实他自己也忘记了。不过他和四个随从倒是不冷,因为他们本是从冷的地方过来的,随身带有厚实的大袍子。这样的晚上,根本就不碍事。所以,他不得不和一个随从一起贡献了一件大袍子出来给众人当被子用。
丑姑拿过他的袍子,还蛮是不乐意,不过宁二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拿过袍子摊在马车外面晒,虽然没有太阳,但风吹吹也能去去味,多少令自己舒服些。
总管大人也明白他们嫌弃自己穿过的,只得抬头望天装作不知道。
白大夫才不管呢,他乐哈哈的拿着大袍子,也学着宁二的样子拿去晒。
丑姑麻利的煮了早饭,一行人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就又起程了。
果然,到了下午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还好雨具准备的齐全,油布也多,众人倒是没淋湿,但这样的天气,就有诸多不便。路本身就崎岖不平,还七弯八转的,丑姑等人都不可能再坐在马车里,全部步行,人也累的很。
不到了傍晚天色就暗下来了,众人也只得早早就地搭帐篷歇下来了。偏生柴草都是湿的,搭好了帐篷,还得烘些干草铺在地上御寒。如此一翻忙活,把众人都闹的没什么好心情了。
“哎,这天一下雨,就觉得格外冷啊。”有人骂道。
“就是。要是下大雨,只怕根本就不能赶路呢。咱们是不是应当找个地方先歇上两天才好啊。”有人提议。
“这种荒山野岭的,你去哪里找好地方歇两天?只能快点赶路,走过这段才行。”却有人直接反驳起来。
总管大人皱着眉头,开始后悔不该走这条近路的。他怕丑姑和宁二会不停的买买买,特意避开一个大集市,选择了这条荒无人烟的小路。哪里想到不仅仅逢上雨,又个个没带齐备御寒衣物。
这会儿,他只盼望着天气快点变好,最好明天就出大太阳,快点走过这段难走的路。
可是天不遂人愿,半夜里,雨点越来越大,小雨变成中大雨,起了大风,帐篷都吹得呜呜作响,东倒西歪恨不得直接倒塌了。而马车的车厢虽然用了上好的桐油,是防水的,也架不住这样大的雨,他都怕会把车里全淋湿,只得叫人起来。打了火把,令众人拿了油布又把车厢包上了一层,把备用的油布都全用上了。
这下倒好,宁二和丑姑也不可能两人占一个车厢歇了,东西全都拿上了车,还得加上阿竹与白大夫。
狭小的车厢里四个人挤在一起,别说睡觉了,就是坐的地方都不宽裕了,你的腿挨我的腿,动都没地方挪动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