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皱起眉头看向李寻欢:“你没有告诉她?”
李寻欢自己都是一脸茫然:“前辈到底在说什么?”
李寻欢这样的反应仿佛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王怜花顿时察觉出不对劲:“看来有人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
柯阮问道:“这事情一定与你有关,是什么事情?”
王怜花倒是没有隐瞒,便将当年的事情告知了他们。
王怜花曾将自己一生全部所学,包括武功在内,以及其他医术,毒术,易容术,放虫,摄心等等一切都写成了一本书,取名《怜花宝鉴》。
但他写完之后又觉得不妥当,这样的一本书,若是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难免要成为武林的又一场灾难。
王怜花曾想过是否要将那本书毁去,但那终究是他一生的心血,谁又能舍得呢?因此他最终还是留下了那本书。
他不想令自己一生所学埋没,因此便想找个传人,但一个心性天资都好的传人哪里那么容易找,就算找到了,想要教养成才又不知道要多久,而那个时候王怜花已经与沈浪等人说好一起出海,沈浪已经在等他,他当然更加耽误不得。
“因此我只能将这本书交到一个可靠的人手里,请他为我寻找传人,”王怜花道:“这人不仅人品心性要靠得住,同时也不能是个榆木疙瘩,再加上他既然要为我教徒弟,自己就不能太差,也不能太俗。”
说到这里,王怜花看向李寻欢:“那个时候武林中还有比你更加好的选择吗?”
李寻欢不仅武功好,且见识广博,考了个探花,才学也定是不差的,琴棋书画等雅致的事情也精通,最重要的是,他不迂腐,算是个开明的人,真的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李寻欢想了想说道:“可我之前并未见过前辈,也未曾见过那本书。”
王怜花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到保定李园的时候你刚巧出门去了,可我已经没有时间等待,因此就将那本书交给了另一个,请她转交给你。”
李寻欢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名字:“诗音?前辈将那本书交给了诗音?”
“不错,”王怜花道:“我请她把书交给你并且说明原委,如今看来,她恐怕什么都没说。”
李寻欢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王怜花恭恭敬敬的一拜:“前辈,诗音一介女子,不通江湖之事,我在这里代她向前辈道歉,还请前辈原谅。”
林诗音是否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李寻欢不知道,但他自己却很清楚目前的情况。
《怜花宝鉴》是王怜花毕生的心血,他渴望有一个传人能够将这些东西继承下去,否则他不会舍不得毁掉这本书了,衣钵的传承对于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除非那人本身不想将一身本事传下去,否则断人弟子传承简直就和普通人家断人血脉香火一样的事情了。
这几乎已经挑战了底线,若是闹起来,足够引出不死不休的事情来。
林诗音隐瞒了这件事情,就是彻底断了王怜花的一切,如果王怜花怒极要报复,任何一个武林中人恐怕都说不出一个反对的字来。
即使王怜花已经是多年前的人物,但李寻欢深知他的可怕。
李寻欢的脸色苍白起来,他不由的一连咳了好多声,且根本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对王怜花说道:“前辈,诗音她……是我对不起她,她只是与我闹脾气而已,她不是江湖人不懂这些,并非有意对不起前辈,若说有什么错那也都是我的错,前辈如有不满只管找我一人就是,只要前辈有所吩咐,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前辈办到。”
李寻欢知道此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王怜花年纪比他大一些,但现在也足够说得上正值壮年,他既然已经回来,自然还能再找弟子,只要平息他的怒火,他就不会迁怒其他人。
王怜花却是轻笑一声:“怎么,你担心我杀了兴云庄上下老小?”
李寻欢不敢说话。
若论武功,王怜花并不是顶尖的,但他的医术毒术足够他让整个保定为此陪葬,其心计手段也是旁人一万个也及不上的,他若是真的想报复,杀人恐怕都是最好的结果。
叫一个人生不如死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李寻欢不说话,王怜花便也不说话,他知道这样的沉默对一个人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这远比说一堆狠毒的话来威胁都更加可怕。
直到柯阮开口:“此时那本《怜花宝鉴》恐怕已经不在兴云庄了?”
王怜花看她一眼,才开口道:“我为什么还要把东西留在那里?”
“既然如此,比起找兴云庄的麻烦,前辈不若趁早去找个弟子来,”柯阮道:“兴云庄的事情什么时候都能处置,但一个好的徒弟却不等人。”
她对王怜花眨眨眼:“何况,若是真的找到了合心意的弟子,前辈又何须自己动手呢?交给弟子来做,刚好也能给他练练手,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王怜花笑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柯阮的额头,说话的语气倒是宠溺而甜蜜的,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