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不能”。譬如魏衍,哪怕登极九五,对她也一直恭敬有加,但凡来别宫请安,只要她对朝中之事开口,魏衍亦是从不说个“不”字。
尤其是最后经传承得知自己的真实跟脚,得知自己的不死之身,又令凌光真人——这个必定非常强大的修士——不战而降、示弱求存,现在还进入一个需要靠她来提升的世界,甚至便是任务失败,对她亦不过是些许时间上的损失……唯我独尊,不容任何人质疑忤逆,似乎是必然的。
但是这个必然必须停止了!
不管是成为一个空有力量,却掌控不了自己内心的废物;还是因妄自尊大导致失败太多,最后只得灰溜溜缩回树苗里,找个地方真的当一棵树,她都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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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在爷离开后终于从那种疯狂中安静下来,愣愣发着呆。
见此,早已经被夫妻二人这惊天动地的吵架,惊得跪地缩小存在感的苏培盛并绿芜两人,这才抖抖索索站起来。
苏培盛看也不敢看江画,小跑到门外一瞅,发现除了已大步走没影的四爷,院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不由苦中作乐地想着,至少都是聪明人,恐怕这夫妻俩刚吵起来,就都远远避开了,倒是不必他来善后。
随后想起什么,他又苦着脸小步走近江画,“福晋,奴才、奴才来带、带走这个……”他委实被四福晋十几年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发火吓得不清,说话都磕绊起来,最后说不下去“侏儒”这个从江画口中出来后,好似带了些异样味道的词汇。顿了一下后,也不等江画答应,他迅速弯腰,以生平未有的力气提起还在幸福昏睡的犯人,又以生平未有的速度飞快就跑了。
而走不了的绿芜就惨了,她脸色惨白,嘴巴闭得像个河蚌,虽然站起来了,但自觉膝盖还软着。
苏培盛这一番动作,将她从回忆中唤醒。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江画便准备直接去往灵堂,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但这是需要潜移默化的事,所以平日里只需注意便可,最重要的是控制住皇帝脾气。其他的,便也没什么了。
“绿……”
江画本要问时辰,可她不过说了个“绿”字,绿芜一声跪下了,“福福福福晋,奴奴、奴婢在、在……”
江画扶额叹息,“你反应这么大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现……”
“奴、奴奴婢,没没、没有反应应大、大……”又磕磕巴巴说了一句话,绿芜发现自己不仅仍然口吃,而且抢了福晋的话,眼泪刷地落下来。
算了,让她冷静冷静吧!江画黑线出门。
在院门口见到探头探脑的下人,喊住一个让把她的另一个大丫环黄叶叫来后,她便一言不发,直接往灵堂而去。也不管绿芜是还在屋里跪地痛哭,还是跟上来了。
……
这天晚上,四爷并未前来灵堂。
本来么,古代并不是没有父母给孩子守着的规矩。但弘晖这种,属於没长成的,夭折。
对四爷而言,来守着是他做父亲的心意。但不来守,谁也没法指责他。
不过与第一天晚上只有四爷四福晋守着不同,今晚府里两个侧福晋也会前来,至于底下的格格们,那倒是随她们的意。
不过江画估计,也没人敢不来。
待到灵堂时,果然该到的都已到了。江画环视一圈,见女眷们打扮都很安分,没有哪个敢在这时候触她霉头,张精作怪。便也满意点头。
虽然今晚四爷多半不会来,但他来不来是一回事,底下格格们安不安分又是另一回事。
还是那句话,侍妾是封建社会产物,她不喜欢,但不会因此特意去针对谁。不过不针对归不针对,并不代表她会让一群连守灵都有意勾引的女人,继续在她面前碍眼。
她也懒得说太多场面话,简单嘱咐她们几句,见众人点头,便自顾走向灵前。
昨天刚穿过来时,她还雄心勃勃,还想着早点来看看弘晖的尸身,欲看出些线索。
结果先应付一通胤禛,之后两人一起来了灵堂,她是没机会开棺了——古人这开棺时辰都是有数的,哪怕这棺材如今尚未钉死,哪怕她再说什么想再见孩子一面,四爷也不会让她开棺的。
今晚一屋子女眷在,就更不用说了,没戏。
而且看胤禛今天这样儿,估计他为了洗清她泼在佟秀玉头上的一盆脏水,是会下死力气来查了。既如此,开不开棺,已经不重要——反正她验尸的本事,肯定是比四爷查案的本事差得远。
江画照例上了香,抚了抚棺身,默默对弘晖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张张烧着纸钱。
做机械动作,最是放松脑子。江画来了两天,除了这会儿,其他时间不是对着四爷,就是对着宗亲女眷等。这期间里,她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表情,都是反复思考过的,实在是烧脑子。
好不容易现在可以放松一会儿,只要面上还是保持住表情,就算眼神空洞,也没人会奇怪,江画便放空了脑子,任由思绪发散,想着各种不着边际的事。
“福晋……”突地,一个柔和中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您……可还好?”
江画迅速回神,眼皮一抬,就见一个身水绿旗装,浑身上下只一根银簪的女子,她不知何时跪坐在她身旁,此时正动手帮江画分着纸钱。
这女子面如桃花,眸若秋水,脸上虽未施粉黛,但那天然的细腻洁白与双颊上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