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叶真,不羁的面容带了几分不可理解,“叶夫人,我想和你赌。”
元初一真想白他一眼,不知这人是耳光没挨够还是想再被酒泼一次,既然他不懂得见好就收,她并不介意让他破费破费。
“公子想怎么赌?”元初一走回去,坐到赌台的另一边,“不如这样,简单一点,还是摇骰,但不设庄家,由我们两个猜大小,如何?”
“也好。”赵熙脸上又恢复了懒散而不经意的笑容,他回头道:“叶兄,你不为我压阵?”
叶真摇摇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也没什么兴趣。”
听他这么说,元初一淡淡地道:“原来赵公子并不知道他最不喜赌博,让他来这里,已是强人所难了。”
赵熙笑了笑,并不在意,元初一却更为叶真叹息,如此没心没肺的一个男人,岂值倾心?
“公子不介意我先猜吧?”
元初一心中郁闷,口气自然不好,赵熙见她这样,却是兴奋之极,他笑眯眯地点头,然后走到叶真身旁,状似无意地拉起他的手腕,“你不给我压阵,我心里没底。”
他半拉半拖地将叶真按在座位之上,抬眼看了看元初一,正对上元初一冷然的目光,不由更为开心,刚刚像被霜打过的状态一扫而空,坐到元初一对面托着下巴,笑问道:“你押什么?”
这变态!
想了想,元初一随手将收在腰间的那个香囊拿出来,撂到桌上,“就这个吧,行吗?”
赵熙笑道:“这东西不错,我喜欢。”
元初一没理他,抬头道:“我猜小。”
赵熙耸耸肩,“那我只能猜大了。”
元初一暗有不爽。其实她是不惧和赵熙对赌的,倒不是说她有多么高超的赌术,而是因为这里是青龙赌场,只要赵熙不亲自上场摇骰,那么她赢定了。这一点,相信赵熙也清楚。可他明知道输,还要玩。
不是犯贱,就是另有目的。
这时小四将骰盅打开,果然是小。
元初一便将香囊收好,又将赵熙面前的扳指拿到自己面前来,笑道:“还玩吗?”
赵熙眼中笑意更浓,他看向叶真,“叶兄,你说我还赌什么好?”
叶真垂眸想了想,“十赌九输,还是不要赌了。”
赵熙才玩出兴头,哪里肯罢手,饶有兴致地一笑,顺手将绾着头发的一支碧玉簪抽出,一头长发立刻倾泻而下,发丝随意地垂在他的肩头和背上,缓和了他凌厉的长眉与眼中的骄傲,让他更显潇洒随性。
他如抛草枝般地将碧绿莹润的玉簪扔到台上,“就这个。”
看他毫不在意的样子,连元初一也不能否认,赵熙身上的确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他的光芒并非来自于锦衣华服,也不是来自于出身尊贵,他的光芒来自于内心的肆意,他是最炽眼的骄阳最澎湃的浪花,靠得近一点都会被熏染得心海翻腾。
元初一形容不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坐在一个男人身侧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但可以肯定的是,相比于之前的难受,现在好多了,她朝赵熙抬了抬手,“这局该公子先猜了。”
赵熙摆摆手,唇角翘着戏谑的弧度,“难得你肯陪我玩,输赢我不在意。”
元初一靠回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台面,她面无表情地道:“不在意输赢,为何要赌?”
赵熙笑嘻嘻地龇起一口小白牙,“过程有趣。”
元初一正想翻个白眼,又听赵熙略略压低了声音,“看他们欲拒还迎,想赢又不敢赢的样子格外有趣。”
元初一抬眼,见赵熙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瘫在椅子里,不禁心中微恻。
视人心为笑话,这就是这个人最恶劣的本质。
“难道就没有公子不愿意输的东西?”如果有,元初一很感兴趣。
“嗯……”赵熙故做认真想了想,“马车吧,这离我住的地方还挺远的。你知道吗……”他神神秘秘地朝前探了探身子,“路走多了,我脚痛。”
“那就赌马车吧。”元初一将眼前的扳指抛起又接住,干脆地道:“你赢了,扳指你拿回去。”
赵熙睨着元初一手中的扳指,满脸的不乐意,“那东西我早戴厌了,你留着吧。”
元初一相信赵熙身上不会有俗物,搞不好还有御赐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真是把他惯坏了!
“我想要那个。”赵熙朝元初一眨眨眼,“就刚刚那个,香香的。”
元初一真想大耳刮子扇过去,她爽快地又将香囊摸出来扔在桌上,赵熙却拦她一下,“先收起来,我是说,如果我赢了,你就把香囊送给我。”说罢他用肩头蹭蹭叶真,“你介意吗?”
“输”和“送”自然是有区别的,尤其还是香囊这种容易暧昧的东西,叶真却笑笑,看着那香囊半晌,抬头道:“我觉得,应该先把上一局继续下去,你的簪子,不想拿回来了么?”
赵熙无所谓地拨拨头发,“这样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