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叶彤含糊不清, 喘息着说，“你过分……”
林夙拍了拍她的背，帮她平稳呼吸，目光扫过眼前这张红润的唇，落在她泛红的脸，低声轻问，“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被季琼亲脸那会肯定吃醋了，不然也不会拧她一下，再然后从季琼口中得知一些事，又掐她的手不放，显然生气了。
林夙明知故问，叶彤颇为气恼地别过脸，她说，“没有。”回得有些违心，“都没有。”
“还说没有呢，你看你的眼睛都快喷火了。”林夙掰正她的脸，两个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叶彤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要是会喷火，我第一个就把你灭了。”
林夙失笑，抬手捂了捂那双清亮闪着小火苗的眼睛，“我和季琼就像你和纪淮秋的关系一样，很多年的朋友，但联系不多。”想到刚开始还吃过叶彤和纪淮秋的醋，她放下手看着叶彤的眼睛，“我会保持距离，相信我，没有下次。”
态度语气很诚恳，叶彤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自然不会计较什么，心里更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多少年了，今天才知道林夙十年前在大学里面就见过自己，叶彤还傻乎乎以为两个人的美好初遇就在公司门口，林夙并没有做错，她有选择不说的权利，但也可见不愿对她坦诚相待，只是小小的事也隐瞒，恋人之间不坦诚怎么走得下去？
坦白讲，她和林夙的前段感情带来伤害太深了，她接受并理解林夙的难言之隐，也怀了几分怨气，所以一直也在努力克服自己，努力解决两个人的矛盾问题。
叶彤推她，“你怎么这么坏？季小姐不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林夙摇头，“不是。”她轻轻笑了，“我只是不想破坏你心里对我的美好回忆，也怕你误会我接近你是有预谋，后来我们很快在一起了，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这个解释勉勉强强，叶彤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觉得好脾气迟早会被林夙气没了，当初工作顺顺利利的突然跟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升职到总裁助理，也难怪会看中她这个职场菜鸟，一切的接近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你那天真的在台下？”
林夙点头，“我在。”仿佛想起了那个场景，她扬了扬眉，望着叶彤笑，“而且离你很近。”
那一晚，打架子鼓的少女留给她的印象非常深刻，以至于几年后，缘分使然，叶彤毕业后进入她的公司实习，有一天清早，她来到公司进大厦前一眼认出她。
“……”
叶彤却根本无法想象，她在台上尽兴表演节目，林夙在台下观看，还是十年前。叶彤表情微妙，她那时候刚入大学才十八岁，而林夙研究生毕业得有二十五六了吧。
似乎窥探到了她的心思，林夙弹了下她的额头，“别乱想，我那时对你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叶彤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双手抱臂，目光上下打量了林夙几眼，“事实证明，你就是老牛吃嫩草。”
这个比喻很形象生动，林夙也没想过会被叶彤吸引，于是坦然地点点头，“我吃你这颗嫩草。”
叶彤似笑非笑，站定，向她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这个表情不太善良，林夙眨了眨眼，抬步走到她身前脚还未落，叶彤一把将她推过去靠在门上，林夙以为会来热切的强吻，主动抬手环她脖颈顺从她，不料左边脸颊被她用手心擦了擦，叶彤张口咬了下去，咬得正是被季琼亲过的位置。
脸上的皮肉被牙齿咬了一会，几秒钟，牙齿很快松动了，林夙甚至还没回过神。
两瓣温热的软唇却紧贴被咬的地方没有离开，林夙感觉到柔软的舌尖伸出轻轻舔了她几下。
叶彤抬头看见她的脸颊被咬出浅浅的牙齿印，指着她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惩罚你。”
被咬了一下当作惩罚，林夙摸了摸脸，“不生气了？”
“生气。”叶彤实话实说，放手松开她，转身走到旁边的洗手台，林夙见状也跟着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还生气呢？”
叶彤也不知道气什么，但就是生气，总觉得闷闷的，抬头看向镜子映出的两个人，她检讨反省自己，“我气你不跟我说实话，也气我总是忍不住跟你发脾气。”
遇事理智为零，冲动、任性和失控，这都不是她希望的。
她活了二十八年，一路顺风顺水考入理想大学，直到出了社会之后才渐渐认清残酷的现实，尤其遇到林夙以后，人生经历大大小小的风雨，无论是生活情感上的不如意还是工作上的挫折，最后都被她积极乐观的态度踩在脚下，可又遇到了林夙，让她一次次失了分寸。
“这是我的错，是我不和你沟通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让你难过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林夙主动向叶彤承认错误，叶彤听了转头看向她，林夙肌肤很白，只是浅浅的牙齿印也格外显眼，叶彤看了她一会，心里叹叹气，眼中划过一丝不忍的心疼。
“你过来一点。”
两个人只隔半步的距离，林夙一边迈步一边用商量的口吻问她，“能不能别咬脸？再咬没脸见人，打手心打几下都没关系。”
说着还把手伸到叶彤面前，叶彤没有打而是握紧林夙的手，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揉了揉她脸上的牙印，轻声细语：“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