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顺德脸上茫然,不知李靖是什么意思,尉迟敬德却变得严肃起来,“将军,你是怀疑他们已经隐藏在军营中等待机会,可是却没有混入军队,而是藏在某个角落里,所以我们清点士兵也无法将之找出来?”
“没错,不过想要在军营里安然无恙的藏起来,独身一人就已经很困难了,带着物资连想都别想,既然来了,总要吃饭吧,吃什么?当然是吃我们的粮食!”
李靖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扔下了两千袍泽的性命,和被我们抓住的士兵,都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只是为了自己躲进大营中打掩护,还真是够狠的,让我们相信他们还会拼死一搏,实际上却要来个釜底抽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阴险的小子!”
尉迟敬徳心中一寒,这个历经百战的悍将此时心中突兀的出现了一股庆幸之意,幸亏自己跟的是李靖,要是别人恐怕早就被玩死了。
“慈不掌兵啊,有的时候为了胜利,就是要不择手段,只要能够守护大唐,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牺牲都值得!
去吧,林哲想不到,多亏了我们每天清点士兵,才能把粮食的用量精确到每一位士兵身上,这就是他这一系列手段中,最大的破绽!”
李靖笑了笑,道。
“没错,根据粮食的用量和去向,就可以把他们揪出来,长孙将军,这下子可要你我好生配合了………长孙将军?长孙顺德!”
尉迟敬徳转身,看着茫然的长孙顺德,大声道。
“啊?哦……放心,本将一定配合赶尉迟将军,一切以抓住林哲那小子为首要目标!”
长孙顺德都没有明白李靖和尉迟敬徳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并不在乎,只要能抓住林哲,即便和尉迟敬徳配合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果然,就像李靖推测的那样,直到晚上,剩余的禁军仿佛知道现在突袭不会有什么效果,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以骚扰为主,总之,就是发挥了我杀不进去,你也别想休息好,赢不了你,也得恶心死你的精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十万大军早已经到了疲乏的临界点,剩余的一千禁军偶尔在外围折腾一阵,偶尔突进三层防御,却一触既走。
每一次大军都得清点一片,而且每一次都能清点出二三十人,被关进长孙顺德临时建立的牢房内。
尉迟敬徳手持丈八蛇矛,腰间别着两根雌雄水磨钢鞭,衣不解带的守在粮草旁边。
可是渐渐的,尉迟敬徳变得犹疑了起来,因为粮食每天的用量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长孙顺德那边更是没有任何消息,整个军营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
当初宇文哲夜闯皇宫,用线在天上滑动,所以李靖连天上都没放过,派人随时盯着。
即便是这样,在军营内也没有任何林哲等人的消息。
就这样一过就是十天,这十天过得就像是十年一样漫长。
李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帅帐的范围,直到最后一天,李靖出了帅帐,在军营里逛了起来。
一边逛着,一边思索,查看着任何军营内任何有可能出现异常的地方,李靖整整在大营内逛了一天,直到天色变暗,才回到了帅营,看着终南山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苦笑,“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还是被你给骗了啊!”
尉迟敬德守在帅帐外,最后一晚,天一亮,一个月期满,演习结束,在守着粮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将军,你是说他这一个月都是为了把我们拖垮,强攻、骚扰,是为的牵扯着我们的精力,为的就是这最后一天的强攻?”
尉迟敬德不敢置信的问道。
“若不然呢,还有别的解释吗,虚实转换、抓人心理,其他人可玩不来,我们的精力都放在大营之中可能存在的敌人身上,不但压力变得更大,他们每晚攻击的时候也会相对安全,更是趁机摸准了帅营的位置。
拖了一个月,我们筋疲力尽了,虽说他们的实力同样有所削弱,但相对与我们而言却好上了太多,玄甲军的冲击力你们清楚,虽说仅仅剩下了一千的数量,也不是我们这些饿到半死的士兵能够阻拦的,所以,今晚便是最终决战了!”
李靖叹了口气,沉声道。
“怎么可能,这一个月他们最深的时候也没有冲到帅营,即便我们饿的都不行了,可是他们不是也只剩下一千人吗,实力减弱了三分之二啊!”
尉迟敬德皱着眉头,反驳道。
“呵呵,这一个月以来,玄甲军冲营,队伍的人数可曾超过十人,千人聚集在一起又是什么样的威力,当年冲击寇建德三十万大军,你是玄甲军的枪头,应该最清楚吧!”
尉迟敬德当即愣在了原地,“是啊,玄甲军上千,绝对能把我们现在的大军扎个对穿,可是为什么这一个月……”
“这一个月你习惯了禁军冲进来,便无功而返,心里就有了松懈,当初哲儿烧死突厥五万先锋军的时候,就是利用对方的这种心理,他把这样的情形叫做惯性心理,当你认为就是这样的时候,也就是你失败的时候!”
李靖抬头大笑,道。
“这小子的阴谋真是一环套一环,老子以后就是直接认输,也不要跟他做对手,光气就气死了!”
尉迟敬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声说道。
“哈哈哈哈,好了,既然提前知道了就好,我们还有缓和的余地,本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