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霄头部瞬间染了红,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痛喊了一声。
陆景乔这才一把丢开他,让他躺到了地上的那一滩水中。
陆景霄伸出手来捂着自己头上受伤的位置,头部剧痛之下,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僵卧在那里,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陆景乔始终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神情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与他无关偿。
很久之后,陆景霄才终于一点点地从那阵剧痛与晕眩之中缓过来,睁开眼睛,他蓦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景乔,“你干什么?”
陆景乔看着他,“你说我想干什么?”
陆景霄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依旧捂着头上受伤的部分,看着陆景乔,缓缓后退了好几步,几乎退到玄关处,“你真的不顾黎湘了?”
“黎湘我不会不管。”陆景乔看着他,“可是你以为,爸爸的仇会就这么算了么?”
陆景霄闻言,神情蓦地一僵,片刻之后,他却再度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从你故意将我引到这里来,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在黎湘的屋子里,她拿刀杀了蒋程程……所以你将我引到这里来,是想要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吧?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
陆景乔没有回答他,抬起手来,轻轻解开了自己衬衣上的两颗扣子,随后直接将袖扣一拉,扯下来丢到一边,将袖子挽了起来。
“你还敢怎么样?”陆景霄看着他的动作,“难不成你敢动手杀我?你真杀我,你以为你就可以逃得掉?”
说完,陆景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冷笑了一声道:“我告诉你,还有十分钟就会有人帮我报警,到时候警察就会上来,你以为你还能做什么?”
闻言,陆景乔忽然也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随后开口道:“十分钟,也足够了。”
“你难道是疯了?”陆景霄看着他,“为了报仇,宁愿将自己搭进去?难怪你说黎湘不用我帮,原来,你是想着进去跟她做一对苦命鸳鸯?两个人在监狱里双宿双飞?”
陆景乔抬起头来,扫了他一眼,目光寒凉入骨,“你可以杀了蒋程程嫁祸给黎湘,难道我不会用同样的方法帮自己脱罪?”
“你没有机会!”触到他的目光,陆景霄不动声色地又后退了两步,却依旧跟陆景乔对话,“你能怎么脱罪?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只可能说自己是正当防卫才有机会脱罪……可是陆景乔,我没有碰过你一下,我也没有碰过这屋子里的其他东西,你不会有机会证明自己是正当防卫——”
说话间,陆景霄已经一路退至玄关。
陆景乔抬头看了一眼他的位置,缓缓道:“不用再退了,那个位置应该可以了。”
陆景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四下看了一下,忽然就看到了墙壁上的铁艺挂钩——
“你真是疯了!”陆景霄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准备开门离开。
等他去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上了保险栓,可当他要去取下保险栓的时候,陆景乔已经悄无声息地近身,再一次扣住他,用力将他的头撞向了挂着铁艺挂钩的那道墙!
陆景霄脸色霎时间剧变,拼命往旁边偏了偏头,堪堪避开那几根挂钩!
“陆景乔!”陆景霄蓦地大喊了一声,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陆景乔看着他,缓缓勾起一个冷到极致的笑容,“你也会害怕吗?”
陆景霄与他对视着,剧烈喘息,没有回答。
“当日你站在爸爸面前,一句话一句话地将他逼到断气时……你想过爸爸是什么心情吗?”陆景乔说。
陆景霄看着他,缓缓道:“你杀了我,自己也脱不了罪,玉石俱焚?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你觉得我还会在乎?”
陆景霄脸色再次变了变。
可正在这时,陆景乔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再这样的情形下,这单调而重复的铃声显得格外诡异,偏偏还响了一次又一次,不肯罢休一般。
陆景霄忽然说:“你真的不接电话?说不定是跟湘湘有关的事情呢?”
陆景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救你。”
话音落,他用一只胳膊死死隔住陆景霄的脖子,另一只手取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接起了电话。
“找到证据了。”电话那头传来许绍钧冷静却又微微急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我找到新证据了!”
陆景乔眸光控制不住地微微一变,“什么证据?”
听到“证据”这两个字,陆景霄眸光似乎也凝了凝。
许绍钧说:“我律师楼的伙伴最近有一单案子要我帮忙,当事人是一位摄影爱好者,我在去他那里取证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拍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陆景乔继续问着。
“是案发前几天的事,那天晚上他在江城从前的那座铁塔上拍摄,那座铁塔离那幢公寓距离很远,可是他新购入了一款超长焦镜头,想试试效果,所以那天尝试拍了一下很远的东西,刚好就拍到那个公寓里的画面——这单案子的证人和被害人都在画面里,被害人被绑着,而证人就在她身边……当时这位摄影师还以为两个人是在玩***,所以就拍了一段视频画面……”
陆景乔闻言,控制不住地阖了阖眼,随后才又看向面前的陆景霄,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这段画面,是不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