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只是在外头,入后宫还是头一遭。这一次找不成她的麻烦,以后就别想。宣和帝再信任锦衣卫,也不会放任正常男人在后宫畅通无阻。
锦衣卫把承乾宫上下搜了个遍,带走了好几个太监。惠妃人在坤宁宫,听到消息之后赶回来,但是也没个什么用处,一直闹腾到了天都快要黑了,那些锦衣卫才撤走。锦衣卫前脚走,后面就有太监来禀告,“殿下回来了。”
朱承治依旧是早上的那身装束,只是面露疲惫,方英见着他,跪下就哭,“奴婢能见到殿下真是太好了,今个好多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抓人。”方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朱承治走过去几步,他顺势抱住朱承治的腿,“奴婢都以为自个见不到殿下了!!呜呜呜!!!”
宝馨就站在一旁,瞧着朱承治整条腿都给抱住,她过来,“好了!殿下还要去娘娘那儿,你哭两声也就罢了,老是挡着路,误了事怎么办!”
方英顺势松开,跪在宫门边抹泪,“徐姐姐说的是,奴婢一时忘情了。”
朱承治对宝馨抬起手臂,宝馨马上搀扶住他,他闭上眼,靠在了她身上。今天承乾宫里头都鸡飞狗跳,朱承治人在外头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扶着人到了明间,人到落地罩那里,惠妃已经迎了出来,她匆匆忙忙从宝馨身上把儿子给拉起来,“长哥儿,今个你没事吧?”
朱承治站定了身子,伸手扶住惠妃,“娘,我没事。”
惠妃抹眼泪,“长哥儿可不要担心娘,就不说实话,今个那些个煞星差点把我这儿给闹得翻了天。还抓了几个人去,我这一日里头提醒吊胆的。”说着惠妃又气苦,哭的更加厉害。
她俯首在儿子肩背上哭了起来。朱承治抱住她,手掌在她背上轻拍,“娘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那今个的事怎么来的?”惠妃说着咬牙切齿,“该不是齐娘娘那儿终于动手了吧?”
“齐娘娘的那个儿子也有五岁了,她着急呢!五岁的小娃娃还不知道能不能立得住,就来整治你……”
“娘!”朱承治提高声量,惠妃吓了一跳,通红着眼忘记了自个接下来要说什么,“娘,外头真的没甚么事,就是出去的时候遇上点儿小意外,时候不早了,娘早些睡。”
惠妃哪里肯,她原本是个懦弱的人,遇事哪怕理在她这边,都犹豫再三不敢声张。但这回遇事的是自个看做眼珠子一样的宝贝儿子,她是不在乎自个,但却在乎儿子。惠妃牢牢抓住他的手臂,“长哥儿你有事就对娘说!这么藏着掖着的,娘这心里更不踏实。”
她说着满脸紧张的看他,朱承治犹豫了下,“今早出宫门的时候,随行的仪仗里头有个人被盘查的锦衣卫瞧出点儿不对劲,问话的时候,几句话问下来就要逃。被抓住了。”
惠妃惊骇欲死,伸手捂口,“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皇子们去读书都是有仪仗的,那些个人也不一定都是承乾宫的,所以也有空子可转。惠妃颤抖着手,整个人几乎都站不稳,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是朱承治一把搀扶住她,才没叫她倒地上去。
惠妃好似天塌了一样,抱住朱承治哭,“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事!天杀的杀才!长哥儿从来不惹是生非,老老实实。到底甚么人把祸事儿往你身上推!”
宝馨掖手站在一边,瞧着惠妃头上的凤钗在朱承治脸上戳,看的心惊肉跳,听见她哭诉的内容,更是在心里撇撇嘴。
这别人要是真想要害人,才不管你是好是坏呢。
朱承治也后悔和惠妃说了,惠妃抱着他哭了好会,他慢慢劝,才叫她暂时停了泪,让人摆膳,吃不了几口就又要哭。
“长哥儿委屈,委屈啊。”惠妃攥着帕子擦泪抽泣。
“娘,我这不是没事么?而且那些人也没有翻出甚么对我不利的东西来。再闹也不会闹到我们身上,别哭了。”朱承治无奈放下手里的箸,继续劝她。饭菜早已经提来了,只是惠妃一直没有传膳,所以放在炉子上头温着,到了这会风味都没掉大半了。朱承治加了一箸云耳在嘴里,干巴巴的嚼了几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好端端的怎么……”惠妃掖着帕子擦泪,圆桌上菜摆满了,但是她一口都吃不下。
惠妃这样,朱承治哪里吃的下?草草吃了几口,朱承治又劝了惠妃几句,让宫女们伺候惠妃睡下。
回到自己那儿,宝馨叫人给他端了一碗热牛乳和几块水晶玫瑰糕过来。
宝馨自己把东西端到朱承治面前,朱承治歪在罗汉床上,脚上的靴子脱了,露出雪白的罗袜。
罗汉床上头摆着一方螺钿小方桌,宝馨把东西摆上来。朱承治双手枕在脑袋下头,眼睛盯着那边的红罗帐。
一旁的西洋摆钟突然响起,报钟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