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充斥翻腾的暴戾。
眼前同时浮现杨雨薇那张光滑的脸庞, 她对他阴晴不明的那句“管好你的小青梅”, 这句讽刺加上梁凉在车里低垂着的头, 她肩膀上无穷不在的蕾丝, 魏奎的手掌慢慢握成拳,觉得一拳都能打碎车门,他呼吸急促, 一点也不打算宽恕梁凉。
这是真的,她和吴燕夏?
梁凉平常除了开店,和陌生男人说话都不会太多,甚至都不怎么喜欢见快递员。
还有, 吴燕夏?魏奎始终觉得不可相信,那个鬼头鬼脑的神棍?几乎是爱娇爱漂亮的梁凉最不可能喜欢的类型。这还不如说,梁凉爱上一条狼狗更可信。
魏奎是有点桀骜的性格,但绝非粗莽之人。他几年来能在杨雨薇手下咬牙撑过来,也不是真的全无长进。
只是,这辈子确实从来没有同时体会双重的背叛和羞辱,简直像有人给了腹部残忍的一刀。而拿刀的这个人就是他软弱结巴的青梅。
他一直最放心她,像散养的黄莺。
思绪就像被风吹散的纸,魏奎觉得再忍一会,就要忍无可忍到彻底爆发,但他居然又在爆发边缘忍住了。
启动车,余光一直盯着梁凉,想看她怎么说。但除了坐回车里大力关上车门的动静把梁凉吓得哆嗦了下,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急急开口解释。随后,梁凉一路都维持沉默。
魏奎的心渐渐沉下去,忧虑取代了愤怒,因为,他渐渐地明白,梁凉这是默认。只是她太胆小,需要别人问才敢回答。
梁凉确实老实的承认了,然后,还说什么经过了他同意的鬼话。
但魏奎那股怒火再度猛烈蹿上来,仅仅是因为梁凉说这话的时候,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曾经魏奎莫名地跟她发脾气,梁凉委屈想反驳,在碰上他稍微强横的态度时就又不敢吭声。这种时候,梁凉就会用这种清澈目光去横他,带着软软的撒娇意味。每当这时,魏奎就会心里一动。
今天因为另一个男人,她居然又敢这么不知悔改地瞪自己。
他怒极反笑。
梁凉的脸依旧隐藏在暗处,看不真切。但她刚刚就站在吉兆草绿色的背景前,目如寒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语气,却维护别的男人!什么,迪士尼?
魏奎已经不需要有人给他更多提示,也不想听。
他扳着她身子,低下头吻住梁凉。
软,梁凉的唇就像冰奶茶杯里最后的一口的冰,凉而软,又带着一股柔情融化的甜意。
魏奎自小嗜甜,他像干渴的路人狂饮着那娇嫩、湿润的芳唇,突然间,脑海中那种一直阻拦着、懈怠着表白的障碍一下在被“失去梁凉”的强烈感受中清空了。
虽然总不太耐烦她那些小情绪,那套稀奇古怪的衣服,那完全没有意义的坚持,但魏奎确实也是世界上真懂梁凉的几个人。比如他很清楚,梁凉说的那些关于感情洁癖的傻话,那些头脑里琢磨的怪东西,她自己就是很相信的,她也会这么做。
然而,魏奎接受不能。他潜意识里觉得有点怪,有点害怕还有点瞧不起。
但依旧忍着、克制着……就像强大的人对害羞的小东西多一层保护欲,这是他独家拥有的小傻子,只有自己可以挑剔。
但,谁敢多碰梁凉,那也就是触碰魏奎的逆鳞。
魏奎把手臂收紧,她那厚厚底湃崛淼纳砬,却什么也摸不出来。
他有点无奈的想,梁凉喜欢这么穿,就让她这么穿吧,反正……“反正”后面是什么还没想好,魏奎已经忘了,他开始把她揉进怀里,全心地吮咬着含着她翕动的芳唇,吸舔许久,头越伏越低。
梁凉的后脑勺被狠狠地压在车窗上,在远处路灯微光中和纷乱乌发中面孔模糊。
魏奎意乱情迷的沉溺其中时,他没听到有咔嚓咔嚓轻响,那是梁凉正拼命地翻手想推开车门,想让自己逃出去。
车锁是被中央控制的,梁凉想按下车窗,但裙子还被夹在车门外,整个腿都动不了。
上方魏奎越亲越重,他身子重到完全推不开,全身带着汹涌的热度。梁凉被亲的很不舒服,口干舌燥,整个呼吸津液也都被彻底掠走。
她嘴被堵住根本哭不出来,更无法挣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最绝望的时候,梁凉顺手就拿起信封的尖尖,往自己嘴角处用力一划。
杨雨薇装钱用的是那种密封文件信封,纸质接近硬塑料,类似劣质打印纸似得能划破手。
魏奎亲着亲着终于觉得不对劲,在她的甘甜外,又是隐隐一股陌生咸湿传来。
刹那间抬头,他瞳孔放大,看到梁凉那张精致白皙的小脸带着娇艳,被亲到微肿樱红唇角却有个细长伤痕,最用力处还渗着血珠,而梁凉绝望又麻木地准备再划一下。
魏奎身体一僵,迅速地离开了梁凉的唇,夺过信封。
“你干什么?”
他离开,梁凉的呼吸略微畅通,她头脑里乱糟糟的,好像最初是喜悦惊讶茫然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