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在后一些。
杨广提前了好几日到的江都。
不止是贺盾,连跟在身旁的铭心都察觉出主上平静的言行下颇为雀跃的心情。
这也不难看出来,无人的时候自家主上脚步都略为轻快些, 更别说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完政务还会走神,唇角偶尔上扬,这模样落在晋王爷身上,实在是稀奇。
铭心拿了块抹布擦已经擦了好几遍的案几,偷觑了好几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主上最近是有什么喜事么?王妃怀上了?”
怀上算什么喜事, 杨广只等着明日的太阳爬起来, 不理一脸好奇的铭心,心不在焉道,“做你的事。”
看样子还真有好事了。
铭心嘻嘻笑起来, “有好事主上说出来,让属下也跟着开心开心。”
杨广看了看天色,朝铭心吩咐道,“今晚闭门谢客,让下人们把厨房的灶火烧好,给他们都放假,让他们都出府,明日再回来当值。”
这是要把府里清空了。
铭心呆了一呆,纳闷道,“王妃今日在府里,还没用晚饭呢,都请出去了谁烧菜,属下也没进过厨房,对厨艺一窍不通。”
杨广吩咐道,“你也出府去。”
铭心:“…………”
不过一顿饭的事,还难不倒他。
铭心呵了一声,心说这是瞅着生辰要和王妃单独过,连一个‘闲杂人等’都不想看见了,会玩,这就是江南的姑娘个个眼巴巴挂在晋王身上、对他瞟也不瞟的原因,其实身为晋王府的大总管,他还是还有些身价的。
枉费他还琢磨着怎么给主上过个生辰乐和乐和呢,压根用不上。
铭心被糊了一脸的恩爱,顿觉形单影只,也不耐在府里待着,出府转了一圈,实在约不到小姑娘,只好又回了王府门口当门房了,说是闭门谢客,但明日是主上的生辰,来拜访的定然多,他在门房守着,也算是为晋王府耗尽最后一丝心血了。
来的人也不少,臣子幕僚,拎着酒的杨玄感和李靖,李百药,虞庆则大人家的公子虞仁孝。
晚间来的多是些年轻人,铭心跟他们也熟,并不掩藏,笑眯眯地说今晚不接来客,王爷要和王妃单独过生辰,看他们有的咂舌有的无语有的艳羡有的一脸我懂,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夜倒也不难捱。
天色渐晚,杨广先去沐浴更衣,换了身居家闲散的锦袍,去卧房寻自己的妻子。
贺盾正认真抄录着什么,杨广唤了一声,“贺前辈。”
贺盾自文籍上抬起头来,见是杨广回来了,察觉天色都暗了下来,便起身道,“晚膳可能是耽搁了,我去看看。”
杨广心情很好,走过去握了她的手道,“厨房里无人。”
贺盾愣然,随后便想起先前他说回来要给她做饭吃的承诺来,倒是笑了一声,“阿摩你来真的么?明日是你的生辰,我不擅长做饭,我们去外头吃罢。吃你喜欢吃的江南菜。”
杨广眯着眼睛看她,口里唤道,“贺前辈。”
贺盾应了一声。
杨广又唤,这次唇角都溢出笑来了,“贺前辈。”
贺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阿摩你最近挺奇怪的,是有什么事么?”往年过生辰也没见他这么高兴的。
一个人捂着这么个好消息不跟贺盾说,实在有点难,杨广听贺盾问了,心里乐开了花,上前搂她,含笑问,“贺前辈,本王今年几岁了?”
贺盾看他一张俊美如神的脸上因真实的笑意熠熠生辉,多看了好几眼,回道,“过了今晚便二十七了,阿摩你今日心情很好哇。”事实上这几日好像都不错。
杨广微微挑眉,“二十七,贺前辈,我比你大了。”
贺盾听了只觉可乐,仰头看他,眉开眼笑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而且算起来还是我比你大啊,哈哈。”
那怎么能一样。
想想当初她是如何用年纪拒绝他的,如何嫌弃他小的,他盼二十七岁盼了许多年,只恨不得一夕之间越过十多年去,杨广心情舒悦,将她的脑袋压来怀里,笑得亦如当年娶到她成亲的那一夜,“现在为夫比你大了,阿月你以后要听为夫的话好吗,为夫说往东,阿月你就不往西,夫唱妇随知道吗,嗯哼?”
感情她在这里这些年是白长的。
贺盾摸不清楚天才的逻辑,看他心情好,便也顺着他点点头,忍笑道,“好好好,我不往西,我往南往北,哈哈哈……”
“走罢,去厨房。”杨广拥着她出了卧房,边走还颇为怅然,“以后再不能唤你贺前辈,想想本王还颇为遗憾。”
贺盾好笑道,“你不加个老字,我就谢谢你了。”
他那不是被她气到了么。
杨广也不与她争辩,晋王府里的灶房不大,不过干净整洁,里头点了烛火油灯,很明亮,灶火烧得正好,案板上放着揉好的面团,洗好的青菜。
杨广巡视一番,很满意,手伸到贺盾面前,含笑道,“阿月,帮为夫卷卷袖子。”br